道有点窄,车子交汇时他们走在边道,几乎是肩膀擦着肩膀。
沈含晶有点不自在,往前面领先半步:“票订好了吗?什么时候的?”
徐知凛拽着狗绳,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肩膀,过好久说了句:“明天下午。”
沈含晶不自觉掐手,半晌点点头:“到时候我去送你。”
没逛多久,前后脚回到家。
沈含晶去洗了个头,吹到半干时走出来,看见徐知凛光着脚在找拖鞋。
她正好看到,往那边指了下,又问他:“鞋怎么湿了?”
徐知凛看眼跟在后面的边牧,神色无奈。
这狗可能在隔壁养得有点野,也可能刚刚出去没逛够,所以莫名其妙靠近,抬腿就往他鞋面撒了泡尿。
弄清原委,沈含晶有点想笑。
他大概跟狗犯冲,上回被咬,这回被尿。
“巴修。”她故意朝边牧板脸:“你完了,晚上没得饭吃。”
边牧呜呜两声,蔫蔫地跑开。
徐知凛在外面把鞋洗了,阴天没太阳,估计自然阴干会很慢。
沈含晶去浴室,把刚刚吹头发的吹风机给他:“吹一下吧,容易干。”他明天要走,弄双湿鞋子太难受了。
东西递完,她上楼准备去看养父。
走到二楼栏杆时,沙沙的机械风响在客厅,沈含晶朝下面看一眼,徐知凛坐在门口,接了根线在吹鞋。
姿势有点熟悉,她扶着栏杆,在他规律的动作里,想到刚到广东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还没找好房子,天又太晚,就在附近开了间临时房。
房子隔音很差,隔壁也是一对情侣,比他们晚开的房间,一进去就嬉笑打闹,接着压出好大动静。
他肯定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场景,耳朵红得不敢看她。
她觉得好玩,所以勾着他也做了一场,开着电视,稍微遮住声音的那种。
可他们没带行李,做完她抱怨说内裤有东西不能穿,他就下楼找房东借吹风机,再帮她把裤子洗干净。
过这么久,有些事想起来,细节还是清晰得像昨天。
她记得他默默坐在床边的样子,更记得他把裤子摊在掌心,仔仔细细地吹,里外翻面,很有耐心。
她觉得无聊,从后面抱住他,摸着他肋骨旁边的纹身,胡搅蛮缠说他出在她内衣上,把罩子染黄了。
于是他老老实实,又帮她把内衣给洗掉,再拿着吹。
她重新抱上去,在他耳朵问刚才舒不舒服,他红着脸,想往旁边躲。
可是怎么躲得掉,毕竟她趴在他背上,而且只穿了他一件短t,里面是真空状态,立起来磨着他。
他好纯情,可她擅长使坏,用无害面孔,套他慌乱反应。
但漠视道德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带着诚意去爱她,可她只追求占有。
单方面的努力,确实没办法长久。
所以他们的散,是必然的。
垂眼,沈含晶转过身,去了后面的房间。
沈习安已经醒了,坐在床头吃药,动作有点慢,但很稳。
“这么快回来?”
“嗯,外面有点下雨。”沈含晶看眼室温,调高一点。
“徐凛呢?”
“在楼下。”沈含晶回头,想想又补充一句:“他明天机票。”
“那你呢?跟他一起回?”
沈含晶摇摇头。
吃完药,沈习安枯坐在床上,很久说了句:“好好想想吧,还有时间的。”
那天夜里,沈含晶没能睡着。
隔天上午,她看着徐知凛收拾行李。
他东西其实很少,一个小小的拉杆箱,电脑是体积最大的物件。
四月飞雪,德国天气真的很多变。
因为路况的原因,他们要提前赶去机场。
出门前,沈含晶戴了顶毛线帽,一看徐知凛只穿白色羽绒,又给他找条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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