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岑胜礼便不再劝,拍了拍他手臂:“加油吧。”
宁知远笑:“爸你看着就是。”
一个半小时后,跑了四分之一程的岑胜礼心满意足,停下退出了比赛。
宁知远喝了口水继续。
速度不比先前快多少,但他心无旁骛,身体逐渐热了起来,脚步依旧轻松,呼吸着冬日清早带了寒意的自由空气,很畅快。
冲过终点时离四小时还剩最后十分钟,宁知远这个成绩在业余选手中已经算不错。
岑致森和岑胜礼都在终点等他。
宁知远大步过去,先和岑致森对了下拳头,跑了这么久他依然精力旺盛、神采飞扬。
“恭喜。”岑致森笑容满面,递了瓶水过去。
宁知远伸手接了:“谢谢。”
连尾音也是往上走的。
岑胜礼将他们这样默契十足、旁若无人的互动看在眼中,再次叹气,像是认命了一般。
宁知远喝完水,过来他面前:“爸。”
岑胜礼点点头:“三小时五十分钟,前头还因为我耽搁了那么久,很不错了。”
宁知远笑看着他。
岑胜礼败下阵:“你俩以后低调一点。”
宁知远:“我知道。”
岑胜礼的目光落向岑致森,一顿,说:“家里这边我会处理,公司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你自己解决。”
岑致森:“好。”
岑胜礼没再说别的,大约还是有些心烦,先回去了。
宁知远给刘潞他们发了条消息,让他们全部结束后一起去吃个饭,回头找他报销。
岑致森问他:“你不跟他们去?”
“想跟干哥哥你吃。”宁知远捏着手机打字,头也不抬。
岑致森:“走吧。”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上车后才问起宁知远:“你跟爸说了什么,竟然让他松口了?”
“打了个赌,”宁知远笑说道,“说我要是能在四小时内跑完全程,他就答应我们的事,爸顺坡下了而已。”
“你也挺懂得爸的心思。”岑致森也笑,发动车子。
车开到大道上,他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车流,说:“我刚在公司里,碰到岑哲,他也问起我们的事。”
“是么?”宁知远略意外道,“他也会八卦这些?”
“他可能有些不理解,”岑致森说,“每次别人问我,我都得解释以前不是,也未必有几个人信,对岑哲来说,这个‘以前’可能会让他有些尴尬吧。”
宁知远被他的话逗乐:“尴尬什么?哦,岑哲大概觉得你是个对自己弟弟都敢下手的大变态。”
岑致森觑过去:“我是吗?”
“那不得问问你自己。”宁知远故意道。
岑致森:“啧。”
显然对他这话不屑一顾。
“岑致森,”宁知远问他,“如果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别人,你会像对我一样对他吗?也会这样关心在意他吗?”
“不知道,”岑致森实话道,“你以前问我岑哲跟你如果没有抱错,能不能跟我做好兄弟,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样的,我回答不了你,岑哲大概也回答不了你,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谁也无法做假设,可能我们能和睦相处,也可能关系更加糟糕。”
“没必要跟不存在的假设吃醋。”岑致森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宁知远:“你怎么知道我在吃醋?”
“你没有吗?”岑致森反问他。
“好吧,我有,”宁知远承认了,“不过你说得对,假设确实没用。”
他们能在一起,既是必然也是偶然,从结果去倒推过程,本身就没什么意义。
“嗯,他虽然不理解,但也说支持我们,还说你爸妈其实挺开明的,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帮忙劝说他们。”岑致森说。
宁知远摇头:“还是我们自己说吧,有点诚意。”
车开回家,下车时岑致森仿佛想到什么,忽又笑了声:“知远,你是不是特别爱吃醋?”
宁知远:“有吗?”
“你觉得没有?”岑致森拿他说过的话逗他,“我身边的人、每一个人,我的同学、朋友,我的那些小男生,你全部都讨厌,这算不算吃醋?”
宁知远:“岑致森,变态吧你。”
岑致森解开安全带侧身凑近,盯着他的眼睛,低了声音:“宝贝儿,别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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