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不信邪,将两人的卷子都拿过来比对了一番,明显薛仪的更难啊。
可是先头说好的谁分低就用谁的,最后席英的卷子在争议中当选。
从那天起薛仪看席英的目光就跟看怪物似的。
小组赛定在元旦放假的前一天,开考前,席英跟陶晏在饮水机前碰了面,这是从枫林镇回来两人头一次离得这么近。
席英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伤好了么。”
之前也问过,可是两个月过去,现在她不知道除了这还有什么其他可说的。
“嗯。”
见他眉目微垂,薄唇紧抿,想是不愿意多跟她说半句吧,就连回话都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不肯。
席英识相的说了句:“那就好,上次的事还没跟你道谢,算我欠你的,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直说。”然后朝他扯了扯嘴角,先走一步。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看见背对她的少年紧握水杯的手骨节用力到泛白。
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席英抽到了陶晏组的卷子,陶晏抽到的了她的卷子。
一个晚自习整个教室只能听到笔尖沙沙声以及偶尔卷子翻页声,没有讲话的人,所有人都在认真应对小考,重点高中就是这样,学习方面从不需要老师督促。
席英按照以往的考试习惯将卷子扫了一遍,看来八组手下留情了。
没拿到席英五组卷子的八组知道自己要做五组的题时,再略一看五组人员组成成分,本来的十分不屑变成了十二分。纷纷觉得这次第一势在必得,霸榜的也该换换了。
等拿到卷子后粗略一扫,直接将心放到肚子里,可是越做越发现不对,等发现被题目饶进去后重新再换一条思路解题时已经浪费了一大半的时间了。
大半个小时过去,席英早就开始做高三上学期的物理题了,可是八组那边就有些心浮气躁了,摔笔拍桌放水杯的动静引的周围同学频频侧目。
还有人小声抱怨:“能不能轻点,别人还要做题呢。”
铃声响起,一阵欢呼雀跃,明天是新年了呢,可以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天了。
席英也收拾了书包准备回寝室,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还没有走的陶晏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她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还没等她多想三四个人吵着闹着将他拉走了。
席英打了最后一瓶热水准备出门,就听到一声阴阳怪气:“怪不得说她薄情寡义重益重利,看,班级的水都要占最后一点便宜。”
席英顿住,然后像个没事人似的背起书包用围巾包紧脑袋,下巴高抬出了教室,春城的冬天还真冷呢。
路灯拉长了影子,席英抬脚重重的落在厚厚的雪地上,明明有压实的路她不走,偏偏往没人踩过的地方去,她一脚一顿,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瞬间什么烦恼都没了。
摸了摸兜里的钱,她抽出三块去小卖部准备打个电话,可被告知座机撤了,这年头谁都有手机没人来打电话了,席英握着手里的三块钱杵在那有些失望,那以后怎么跟奶奶联系呢。
“用我的吧。”一双修长的手出现在她面前。
席英一眼就认出了,“不用了。”
她不知道他怎么在这,也不知道他怎么肯跟她说话了。
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比这三九寒天还凉。
“题挺难的。”
席英不知道他怎么就扯到这了,而且她居然在这简单的几个字中听出了几分笑意,是她的错觉?她微微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可是少年背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过谦了。”别人说难就罢了,他说难谁信啊。
她穿的少不想傻傻地在这吹风,只能干干笑道:“怪冷的,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摆了摆戴着棉手套的手,转身没有半分犹疑。
“席英。”
走出了七八米才听那人急促一唤,比起那次铁栏外的声音大了不知多少,好像生怕声音太小叫不住她一样。
席英缓缓转身,看着依然背光的少年屹然而立。
“新年快乐。”
席英愣住了,也回了句:“新年快乐。”
而后转身继续迈着她咯吱咯吱的步伐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
“大春,你过年不回家啊?”
“说什么呢,她为了嫁人爸妈都不要的人哪有家给她回。”
“啧啧啧,别说了,大过年的晦气。”
两个室友你一句我一句的唱双簧,席英当没听见。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他们道德有多高尚,只是觉得只要自己站在最高点就能凌驾于别人,自己真的就是德才兼备的完人了,时间长了自己都把自己骗住了。
等两个叽叽喳喳的呱噪室友拖着行李箱出了门,世界终于清净了。
席英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看会书了,刚坐下就发现桌角多了一袋水果。
她一脸疑问的看向寝室的另一个室友。
“一会回家,带不回去,放在寝室就坏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了吧。”
女孩叫孙春燕,名字也跟她户口名一样土的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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