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涌动着热潮,薄汗沾湿衣衫,梦中的少年用唇舌撩动她的全身,虞千绫喘着粗气恍然睁眼,发现自己竟在软榻上睡了一夜。
日光照亮了寝卧,驱散了弥散在梦中消散不去的氤氲水雾以及那人灼热幽深的的眼神,看到自己的衣物依旧完好,只是有些凌乱,她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蓬勃的心脏依然在胸腔内隆隆在跳动,香艳过分的梦境让她醒来后仍然心有余悸。
虞千绫下榻推开花窗,山间的凉风一下涌入室内,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她才感觉身上的热意开始缓缓消退。
汗水被气流带走,身体又泛上了微凉,知晓身体各处都泛着动情后的黏腻,她索性叫来侍女要了一桶水,在一场热水澡过后,虞千绫这才感觉自己真正清醒了过来。
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触目惊心的痕迹,就连一丝红痕也不曾有,只是下半身比起平常红糜了许多,想起换衣时那黏在腿心的亵裤,她的耳尖又悄悄染上了霞色。
这一场更比一场刺激的春梦扰乱了她平静的内心,世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不禁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白日里总是想着贺兰景渊所以才会在夜里也梦见他。
是不告而别心存愧疚才会无意识想他入梦,还是因为她倾心于他所以才将人梦做了自己的春梦对象?虞千绫自我分析了许久,觉得这两个说法都不对,但是她又想不出合理的解释,所以她哀怨一声决定不再去想。
......
这是虞千绫来到虞家的第三日,祭祖大典结束,就如虞清远所说的无人追究她“偷跑出家”一事,没有人追究她的过往,但是却有人来指导她的前路。
门外敲门声传来,侍女告知她院中有一对夫妻拜访,那对夫妻正是她个身份的亲生父母。
还未准备好见面的人忽然突兀地出现在生活中,对对方一无所知的虞千绫对此感到紧张,然而紧张过后,她还是选择了打开房门。
隔断消失,内外相通,里外的人一瞬间眼神相对。
等在院中的虞母见到自家面色红润的女儿,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撇下身旁的夫君快步走上前握住了自家女儿的手,上下上下看了个遍后,才开口叹道:“请了祝由术后阿绫的果然气色好了不少,如此为娘也就放心了。”
虞千绫任由虞母牵着,她们一同进入了房间坐下,虞父也慢慢跟了上来,一家三口齐聚一堂,气氛并没有想象中融洽。
虞千绫在内心暗暗观察着这对夫妻,他们面容陌生,但是与她却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虞母与她的阿娘一样是个温和慈祥的妇人,而虞父则比阿爹看起来威严一些。
他从进门时就一直肃着一张脸,等到虞母说完话,他才缓缓开口,“这几日在山下可曾闯出什么祸事?”
虞千绫微愣,然后摇头,凝滞在氛围在这对父女之间铺开,虞母见到情况不对,暗暗推了把身旁的丈夫,又拍了拍虞千绫的手臂道:
“阿绫不要多想,你父亲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担心你在外面受委屈。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你偷偷跑出家门,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你父亲和我急得整夜都没有睡好觉。好在后来仲谦把你找回来了,我们这才安心......”
虞母似乎是个很爱说话的感性之人,她一个人说着说着还抹了把泪花,虞千绫静静地听着,从虞母的口中也知晓了大部分“她”以前离开出走的前因后果:
“娘亲知道你前段时间受了委屈,虽然你没有对娘亲说,但是娘亲也能够猜出来。你与仲谦之间闹了矛盾才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娘亲知晓你与仲谦两个都是好孩子,你再过不久也要及笄成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所以阿绫答应娘亲有话就要好好说,不要再冲动行事,让我们担心了好吗?”
虞母的关心让虞千绫想到了自己的阿娘,她点了点头,正欲也抹一把感动的泪花,转眼间虞母又跳到了另一个话题,虞千绫的抬手的动作都僵持在原地:
“阿绫啊,你二哥宠你疼你,既然你也心悦于他,你俩的事,就在这几日定了吧。”
......
送走了虞父虞母,虞千绫感觉到心情一片沉重,她的确是没有想到虞清远原来就是虞新月口中的仲谦哥哥,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同对方还是这样的关系。
“胡闹,之前不是你告诉我们你非他不嫁的吗,为何现在又说不愿意了,看来是你娘亲宠坏你了,此般年岁还如此任性妄为,你这几日就在房间里好好想想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得起对你情深义重的兄长!”
虞父斥责的话犹在耳畔,她的心情有些郁闷。
闷在房间里难受,虽然虞父让她在房间里反思,但是她并不想听他的,她准备出去散散心,本来她今日也是准备要出去逛逛虞宅的。
消除陌生感的最快方式就是积极融入这里。
在还是阿爹阿娘的阿绫时,虞府在她的心目中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神秘图腾,在成为虞家人眼中的阿绫后,虞府变成了她陌生的新“家”,她作为这个家的新成员,也有必要了解这里。
虞千绫走在路上,细细地张望着虞家的每一处每一角,她一个人晃晃悠悠从她现住的起云筑,走到了东边的揽月阁,这才算是走完了虞府的四分之一。
日头慢慢西斜,虞千绫研究着从侍女手中骗来的虞家地形图,感慨果然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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