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月回?到重华殿,打算换个地方——批折子,御书房的椅子已经让她开始腰疼了?,宫门已经下钥,不必再?面见?朝臣,她自然?要去?一个舒服的地方。
“陛下。”半路杀出了?一个季青珣来。
宫灯下如见?着一个画皮美人,他长?得又高,绯红的官袍乍看跟飘着一样,有些吓人。
李持月捂着心口退了?两步,继而皱眉,如今的宫门已经下钥,这人竟然?没走。
“你怎么还不回?去??”
季青珣落寞道:“陛下,宫门落钥了?,臣回?不去?,收留臣在重华殿住一晚吧。”
回?不去?还不是因为不想回?,李持月一看到他,就想到肚子里那个,索性不说?话,连他玩忽职守都懒得斥责,绕过他进了?重华殿。
季青珣当她不说?话就是答应了?,跟着也要进去?。
解意如今是殿中?监,他看不惯季青珣跟着,还挤掉自己的位置,说?道:“季少卿,陛下没让你跟着,你这是大不敬,还是在外面站着等?天亮吧。”
“臣不信,臣进去?问?问?。”说?罢就进去?了?。
解意气得瞪眼,这个人在宫里这么没礼数,当是自己家了?吗,早晚让主?子把人杀了?!
季青珣真进去?了?,才不会问?阿萝让不让自己留下的话,无禁止即可为,等?她真的赶自己了?再?说?。
宫人们?将奏折搬进殿里就退下了?,李持月盘坐在胡床上,三面围着迎枕,她低头看奏折,连头都没抬一下。
季青珣真把重华殿当自己家了?,只穿着一件里衣,卧在李持月左手边不远处,看她聚精会神。
他知道李持月在坚持什么,未再?干涉太多,只有李持月主?动找他问?话时,他才会搭话,眼下只是安静地陪着,不打扰她。
三更?钟响,李持月将最后一本折子丢在矮桌上,往后一倒,“天天都是这样……”
做一个好皇帝真的好累啊。
季青珣听着她拉长?的声音,笑道:“当然?苦了?,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都当上皇帝了?,富有四海,有享不尽的富贵,谁还想日日如此埋案,所以好皇帝才少呀。”
她满脸怨恨,“你怎么在这里?”
“多谢陛下收留。”他浑然?不觉,蹭了?过来将人搂住。
李持月咬牙把他推开,按在迎枕上:“要不是你……”
她哪会那么容易累。
算了?,李持月忍下不说?。
季青珣微微歪头,“要不是因为我什么?”
“你到偏殿去?,下回?不准再?随意闯进来了?。”她还是没想好孩子的事,打发她走。
“阿萝,先不急,我帮你按一按,等?你睡了?再?走好不好?”
季青珣绕到她身后,帮她按起了?肩膀,还有四肢,长?指轻重得宜,知道多大的力气对她最为何事。
他按得真的很?舒服,李持月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懒洋洋地卧倒,像被抽空了?力气,任季青珣伺候。
“按完你就得走。”她打了?一个哈欠。
“可臣还有事要说?,上次的事你也还没有给臣答复,不如就让臣跟着你一日,阿萝考校考校,可好?”
她还是推脱:“再?说?吧……”
季青珣已经按到了?她的手臂,让人枕在自己胸口,李持月不知怎的,可以换了?个姿势,平躺着。
“阿萝你看,这是什么?”他将顺来的小盒子打开。
李持月正犯困,看到那盒子两个米粒大的玉色小虫,眼睛微睁:“你偷了?贺礼?”
她记得这两个小小的玩意儿,叫同生蛊。
季青珣挑眉,也不算偷,这同生蛊本就是他让敬大夫找来,设计加入莫娘子的贺礼中?的。
不过这些不能让她知晓,他便大方承认:“偷了?,怎样?”
他别的不偷,偏偏偷这个蛊虫是想做什么?
还不待他问?,季青珣就将其中?一只放在自己腕子上。
那只白玉小虫接触到肌肤的温度,慢慢复活过来,咬破了?皮肉,钻了?进去?,在皮下撑起一个小鼓包,继而消失不见?。
李持月眼睁睁看着,眼睛瞪得更?大,“你在做什么?”
她去?搓他被虫子咬破那块皮,然?而虫子已经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点血点。
季青珣将她的手拉过,将另一种虫子放在她手臂上。
“你在干什么,松手!”李持月要把手藏起来。
可是季青珣握紧了?她的手臂,不让她将虫子抖落,那虫子像刚才一样,钻进了?她的皮肉,消失不见?,季青珣这才放开。
她去?摸,去?打,怎样都不能把虫子弄出来。
李持月怒不可遏,这浑人,什么东西都是能往身体里放的嘛!
她如今事事谨慎,一只虫子钻进身体里,感觉简直可以说?得上恐怖,抬手直接狠狠抽了?季青珣一巴掌:“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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