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诚频频看向后视镜,将她的神情都收入眼中,说:“为你接风洗尘。”似乎一句话就能舒缓她的紧张,她眉头渐渐松开。
他心境不由柔软,勾起食指轻轻蹭了下她的耳垂,软软的,泛着红,还有些烫,像一簇小火苗,循着指尖烧进他心里,侧过头见她脸颊酡红,低声问:“怎么这么烫,感冒了?”
她浑身一抖,闭上眼又是飞机上那个梦,还有梦里那暧昧气味。
什么都容易忘,最想忘的却忘不掉。
美微恼恨地拉住毯子捂住脸,无意中发现那石兰花气味是从毛毯上散发出来的。
她扯下毯子抖开,中间部分尽是白色斑点,竟然现在才发现,一阵恶心往上涌,捂嘴要吐。
难怪那女人下飞机跑得飞快,钱也不收,难道就为了恶心她?
这世上变态也太多了。
郁诚察觉她状态不对,手背探向她的脸,“怎么了,晕车?”
“我想回家。”她摇摇头,胡乱将毛毯团成一团塞到车座底下。
郁诚略过一眼,靠边停车,走到后备厢拿水,绕到副驾打开车门,为她松开安全带,拧开水瓶递向她唇边。
她要接,他不让。
她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一小口,清水顺着她的唇往下蜿蜒,经过她的肌肤变得温热,落到他的手背,又从虎口滑进掌心,融入他身体。
他竟贪恋这样的交融,走近些,一只手探入她后腰,将人往胸前带,低下头,又给她喂水。
她的身子软软的,小小的,像没骨头般塌在他胸膛。
像回到很久以前,给怀中小人儿喂水喂饭,再看她唇角烂漫一个笑,脆生生喊哥哥,如同三月里微风拂面,蔷薇满园,叫人心花怒放乐此不疲。
郁诚要很努力才能控制均匀的呼吸。
“不要了。”她还是难受,抬起湿润润的眼睛看向他,“哥,我想先回家洗澡换身衣服。”
她有多久没有叫过他哥?
大概有六年了吧。
郁诚听得见自己猛烈的心跳,慢慢将那瓶水拧上,强迫自己冷静,自问,她为什么突然改口?有什么目的?为拖延时间?
理智是他思维惯性。
纵然心情上天入地,他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地问:“你刚才藏什么?”
“什么?”她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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