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拿走吧,没有实际意义。”丹尼尔手指敲了敲桌面, 视线重新游离。
真不是个善茬啊……
温岁一直观察着对面的丹尼尔, 好不容易等科研部的ppt展示完,她毫不怀疑对方差点就要睡过去了。
因为对方过于不专心, 所以原本预定一个上午的展示在短短一个半小时内就结束了,没办法只能把下午参观公司产线的流程先提上来,防止长时间的尴尬。
和丹尼尔说明之后, 对方仍然是不可置否的表情,“可以。”
他的脸上明明写满了无趣、不可以。
温岁摆出自己的职业操守, 仍然保持着热情的笑容,“那您稍等,我去喊司机过来接我们,工厂为了符合环保要求在郊区。”
“虚伪的官僚做派。”他耸耸肩就没有再说话。
真是让人头大。
她看向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周肆,对方和丹尼尔的动作如出一辙,双手插兜站在一边,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无关。
明明就是自己家的产业,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他倒是会演!
温岁恨得牙痒痒,憋着气没有和周肆讲话,自顾自地拿了手机往外走,“稍等片刻。”
周肆的目光跟着温岁离开会议室,等大门重新关上才收回来。他看向坐在一边的丹尼尔,对方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斜靠在座椅上摆弄着手机,时不时地打了个哈欠。
“你好,丹尼尔。”
他尝试着用瑞典语喊对方,果然丹尼尔有了反应,朝他看了过来,不过也就那么一瞥,又转回过头。
周肆抿抿唇,继续道,“你是不是和威尔合影过?画《神之眼泪》的画手。”
这次丹尼尔终于正视向他,“你认识他?”
“嗯。”他点点头,“我看你的ins,你po的滑雪板上有他的手绘。”
丹尼尔唇角勾起笑,“没想到在中国也可以碰到同好。不过那块板子上次已经磨损太厉害了,我想今年请他再帮我画块新的。”
“你是这里的员工?”他说着视线投向周肆的胸前,“实习生?”
周肆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胸口,“嗯。”
“是刚才那个女人让你过来做翻译的吗,”丹尼尔看向外面,“你的领导?”
“我的妻子。”他纠正道。
丹尼尔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好吧,那我后面的话就不说了。”
“中国有很多人喜欢威尔吗?我还以为这个画手比较小众,只有我们本土的人喜欢。”
“我们这边会更加喜欢日系的风格,但是原画界很多人喜欢威尔,”周肆说着笑了起来,“如果顺利的话明年我会拜在他手下进修。”
“真的假的?”
……
在外面最快的速度和司机交涉好,又重新打了电话通知工厂参观时间提前,全部搞定之后她赶快回到会议室,就怕让客户感觉到不适。结果,她惊讶地发现周肆已经坐在丹尼尔旁边聊起来了?
并且因为双方说得都是瑞典语,她一个词也听不懂。
瑞典语和英语的发音差很多,周肆说话又快又轻,吐字清晰,虽然温岁不明白但是光看这个架势就很唬人。
而丹尼尔一改之前困得眯起眼,好像随时要睡着的做派,自然地坐在旋椅上身体微微向前倾,看起来听得很专注。
两个人你来我往聊得好不热闹,偶尔还往她这里瞥一眼,刚下还冷脸的丹尼尔对着她灿烂一笑,搞得温岁有点儿不知所措。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么开心?
没多久司机就打电话和温岁说已经车到楼下了,她招呼两个人下去乘车,顺便把本来和丹尼尔并排走的周肆拉了一把,“抱歉,我有话要和他说。”
“没事,你们夫妻好好聊。”丹尼尔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自己先下了楼。
?
他们到底刚才在聊什么,为什么还知道他们俩是夫妻?
温岁简直万爪挠心的好奇,但是周肆现在还处在“戴罪立功”阶段,她也不想给他好脸色,于是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黑着脸吩咐道,“你既然和他聊得好,等会儿干脆问问他有没有考虑和国内合作。”
“好像国内暂时还没有人和他们合作。”
“行,我等下问问。”周肆点点头,又有些不解,“岁岁,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生气?是丹尼尔的态度太差了吗?”
和丹尼尔可没关系,罪魁祸首是你!
温岁在心里默默嘀咕,但看见前面的丹尼尔已经回头朝他们的方向看,也就不方便在这里多说,只是低哼了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就快步跟了上去。
三个人坐上车,温岁坐在前面,周肆和丹尼尔两个人坐在后面全程用瑞典语交流,时不时地还笑出声,让坐在前面的真是好奇得不得了。
下了车,温岁本以为这次行程应该都和她没关系了,没想到周肆换回了英语朝对方解释道,“我夫人对这里更加熟悉,后面还是由她来介绍。”
“好,那麻烦您了。”丹尼尔点点头,认真地看向温岁。
温岁差点没适应过来,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接上话,“这个是我们的冶钢厂,目前的产能大概一千七百万吨,未来东南亚的新厂应该产能会更加提升……”
她其实对这个也不怎么了解,都是临时抱佛脚做得功课,不过只要表现的镇定也可以唬人,毕竟丹尼尔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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