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顿时就被这股软糯的抽泣声所占领,想听不到都难。
夏斯已面色绷了绷。他眉头微皱,捏了捏自己的手。
确实没有用力。
“你说话啊,为什么又掐我。”温柚眼眶湿润,控诉委屈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时忘了夏斯已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夏斯已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然后掏出手机指尖动了动。
见温柚没有要打开手机看的样子,他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温柚看手机。
温柚抿了抿唇,就是不看手机。她眼里还含着泪花,哼哼唧唧的继续控诉:“你之前也掐过,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就喜欢掐人脖子。”
夏斯已闻言顿了顿,他收回了手机。
桌子上有专门的纸和笔,是顾医生留下的行医记录。上面记载的是病人各个时期的心理情况。
一张纸被推到了温柚的面前,没有遮挡的白纸黑字,想不看都难。
出乎意料的是夏斯已的字迹一点都不潦草,一笔一划有棱有角,是个可以在考试时打满分的卷面。
很赏心悦目。
但前提是上面写的不是“出去哭”
温柚沉默了几秒,然后哭的更大声了。
从刚刚断断续续的小声抽泣,到连续不断的呜咽。眼角的珍珠跟线一样往下掉,精致小巧的鼻尖也红了起来。
可怜娇弱但能哭。
夏斯已下巴绷紧,再次陷入了沉默。
半响,他松开了紧握着的手然后在纸上写了什么。
他伸出指尖将白纸推到温柚面前。
别哭了。
依旧是赏心悦目的字迹。
温柚呜咽两声,娇娇弱弱道:“可是真的好痛。”
夏斯已看着她,少女的脖颈纤细修长,白白嫩嫩。没有一点红痕。可眼角鼻尖泛起的红润又彷佛真的疼痛难忍。
“夏斯已。”温柚吸了吸鼻尖,抹了把眼泪,“你得答应你上午没有答应我的事。”
“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又掐我这件事的。”
哭声终于停了下来,夏斯已再次变回了那副冷漠无情的模样。
他做回椅子上,将白纸拖了回来。无所谓原不原谅的态度很明显。
温柚抿了抿唇,又哽咽了两声。湿润泛红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像是如果他不答应就要再度让哭泣声布满房间。
良久,夏斯已将笔放下。
可以
笔画很少的两个字就和送她回家一样简单。
温柚终于彻底止住了呜咽声,她抿了抿唇轻哼一声:“你已经答应我了,不准反悔。”
夏斯已很少有会反悔的事,因为他一般不答应别人做事。
所以他淡淡的看着温柚,想了一下他为什么会答应。
明明可以直接扔出去。
或许是因为那样做她会哭的更吵。
太阳已经下山了,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沉了下来。温柚的目的达到了,她起身揉了揉眼睫打算离开。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笑得灿烂且得意。
“那么我们明天见。”
明明刚刚还一副忍痛的娇气模样,才过了一会儿就恢复如初。
一点都不痛的样子。
眉眼弯弯,鼻尖还在泛红,却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被骗了。
夏斯已收回视线,线条冷硬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桌子上的药被人边哭边收回了袋子里。放的很整齐,最上面却出现了一抹柠檬黄。
他将袋子拖到自己身前。
是一块小蛋糕。
芒果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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