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地面依然在微微震动,不祥的绿色攀爬靠近。
藤蔓,邪恶的藤蔓,不知怎么入侵了这个密闭的空间,先是如蛇群一般,在墙角爬动,然后发现了他们,纠缠成一团,向他们滚来。
赤夏不寒而栗,明明植物不长眼睛,但他能感到藤蔓球里有视线在打量他们,不然为何花苞对着他们长出?
只是瞬息,嫩黄色的花苞就绽开,空气中弥漫开古怪的气味。
偏斜力场适合应对远程攻击,却不能隔开气体。赫果去办公桌的抽屉里翻找,拉开第一个抽屉就找到了防毒面具。
“当年还在分所工作时,记得应急装备会
放在这个位置,幸好他们这些年没改过……”退出一线有些年的赫果感慨一声,赶紧戴上,转头一看,发现那个年轻的瓦普斯狐人竟然呆愣在那,瞪着眼睛,和藤蔓球对峙。
赫果:“……”
林说过这家伙傻乎乎,但竟然真的这么傻乎乎啊。
她牙疼地丢过去一个防毒面具,将人砸醒,同时单手抡起自己装仪式材料和墨水的手提箱,哐当砸向藤蔓球。
赫果另一只手捏碎了一支试管,手提箱砸下时,和玻璃碎片一起在赫果手心流淌的圣化酒精,直接消失。
而手提箱表面,一个仪式阵闪烁了一下,被其砸中的藤蔓球猛地着火,燃烧起来。
它好像能感觉到疼痛,在火中连连退后,像是动物一样,在地上翻滚挣扎。
“愣着干什么!”赫果对手忙脚乱戴防毒面具的赤夏喝道,“带我去大封锁仪式房!”
赤夏闷声闷气在防毒面具后面道:“大封锁仪式?”
“敌人的攻击若突然出现在总所内部,我们仪式科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启动大封锁仪式,将总所和下方的城市隔开,避免敌人从总所进入城市——你不会连这个重要知识点都没背吧?你在学校的老师是谁?!”
刚毕业也就半年的赤夏顿时背挺直,要面子的他到底没回答自己老师的名字,也不敢解释自己并非审判官学校毕业,只跟着赫果往外走,进入他熟悉的外间办公室,嗫嚅问:“但是,这不是要确定,敌人的攻击是突然出现在内部……”
“以总所这几天的封锁警戒,敌人无论是从上面来还是从下面来,我们仪式科不可能是承受第一波攻击的部门,也不可能没收到任何消息……错判不过是用掉了早就准备好的仪式阵和材料而已,怕什么。”
没想到,这种紧急情况下,也要往愚蠢的年轻人脑子里塞知识,赫果先本能讲解,接着反应过来,如今她直接下令就好。
但能听她命令的只有赤夏,因为他们来到外间一看,二十几个仪式师全昏睡了过去,还遭遇了藤蔓的捆绑,难以很快救出。
“……太懈怠了!”赫果大声道,“没有一个能反应过来戴上防毒面具吗!”
谁知道在总所也会遭遇攻击啊,赤夏想要反驳又不敢说,接着发现赫果在瞪他。
“哦,哦!”赤夏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大封锁仪式房在这边!”
他连忙带路,大封锁仪式房就在仪式科办公室隔壁的隔壁,毕竟这是紧急情况下的非常措施,总不能将仪式房设置在一个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抵达的地方。
赤夏觉得赫果主任的反应已经很快了,却有人比他们更快。
“怎么会……!叔叔?!”
出现在大封锁仪式房前的,竟然是理论上被关押在五区监狱里的梳叶·阿扎瑞。
老狐人全身不着片缕,下半融入了纠缠在一起的数根粗大藤蔓。不知什么种类的树枝从他微秃的头顶长出,上面挂满碧绿树叶,很茂盛的一簇簇。
这
些树叶,在老狐人移动时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犹如潮水声的哗啦哗啦。
听到这个声音,赫果和赤夏的头都昏沉起来,但下一秒赫果将舌尖咬出血,勉强清醒,含糊道:“他被污染了!”
是的,梳叶前主任的模样,很明显是受邪恶魔力污染,正在转变为魔物。
但他是怎么从五区跑来二区,还没有沿路被总所上千位审判官追杀砍死的?赤夏不能理解啊!
面向仪式房大门的梳叶向他们转过头,这个时候,他们才看到,梳叶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眼白。
又或者说,是一对焕发莹白光辉的球体……?
看到这对球体,无法对抗的昏沉感更沉重了,仿佛有厚重的被褥强行将他们压在下方,挤压可呼吸的空气,要他们睡过去。
赤夏已经在往后倒。
赫果扶着墙,努力睁着眼睛,看到梳叶向她胸口崭新的证件伸出手。
……他打不开仪式房的门,所以要用我的权限去打开。赫果意识到这点,心说可恶。
如果是这样,她不是自己跑来,送权限到他手上了吗!
这老东西要打开大封锁仪式房,一定是想破坏里面布置好的仪式阵,不让总所进入与外界隔开的状态。这是一次面向全尖晶市的袭击,可恶,谁能——
赫果忍不住开始祈求时,已经要触及赫果胸前证件的干枯手指,陡然被明黄火焰包裹。
她犹如戴着紧箍的脑袋一松,整个人重新清醒几分。
急促脚步声传来,赫果转头看去,出现在楼梯口的,是她刚分别没几个小时,就满身血迹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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