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人与有荣焉,没看那些富商巨贾,都激动地恨不得每天都去皇庙那里,贴在大门上听动静。
而钦差大臣这一行人,也受到了非常大的关注,可他们什么动静都没有。
那些大官们每天眼巴巴的盼着,望着,看着皇庙的大门,想求见钦差大臣,钦差大臣一个都没见。
现在却来了他们村儿,陈勇高兴地就差手舞足蹈了。
“好,好,你们陈氏这么多年,锲而不舍的努力,是值得的。”温润很看好陈氏一族,他们有那个为国为民的心,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大人抬爱了。”陈勇还挺客气,他好歹也是读过一些念的书,后来虽然没有考秀才,可是也算是个文化人。
进了陈家村,先去的不是村长家,而是族长家。
陈家村的族长家,就在村子里的正中间的位置。
是一个很大的宅院,足够接待下他们这些人了。
“族长比村长的家还要好啊?”温润看了看这大宅院,是挺大的,标准的晋中大院。
虽然是砖瓦房,围墙却是用土跟干草夯实的高大围墙,外面看不到里头,里头看不到外面,可是在四角有瞭望台,其实有点像是唐宋时期的碉堡。
但是想到这里是挨着边疆之地,也就能理解了。
“族长一直是嫡长子继承,是正儿八经的嫡支嫡脉,他们家孩子不多,但是亲戚不少,呵呵……我们族里的孤儿,都是在他们家。”陈勇告诉他们:“一共十二个孩子,族长负责给他们成家立业,娶媳妇儿出聘礼,嫁出门子给嫁妆,以后还要给他们撑腰。”
“这可真不容易。”温润觉得,陈家真不错。
他们到了之后,族长和村长都在门口迎接呢。
族长是一个老人家,头发胡子都白了,温润感觉应该很大年纪了,看着跟昨天那五位老爷子似的,果然,一介绍,这位七十五了。
村长是个花白胡子的男人,五十七了。
两个人年纪都不小,而且长得有点像。
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堂伯父和堂侄儿的关系,亲的那种。
族长请他们进来,屋里早就预备好了热茶点心,连厨房那边都开始预备饭了。
他们一落座,温润就看到了点心盘子里,放着的东西:“地瓜干!”
“地瓜?”族长看了看东西,笑了:“这是番薯,本地人才叫地瓜,钦差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这东西啊,空口吃不行,会反酸,烧心呢。”温润笑着拿起来就吃了一口:“吃它啊,最好是搭配点小咸菜,那样能防止烧心和反酸。”
这个东西,很怀念,小时候温润吃地瓜干,就必须搭配咸的芥菜疙瘩。
还有个哥们儿,一吃地瓜干,就爱吃咸鸭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搭配。
“还有这个说法?”果然,陈族长跟陈村长震惊了。
“还有啊,这个东西扒皮晒了更好,您这个,有点黑,没扒皮就晒了吧?最好的办法是扒了皮晒,是金黄色的内瓤,好看也好吃。”温润拍了拍座位:“都坐下来,我们在漕帮那里吃到了番薯。”
“是,给姑母送去的番薯,她收到了还给我们写了信。”陈村长想了想,有些期期艾艾的看着温润:“您对番薯,真的很看好吗?”
“当然!”温润点头:“陈氏一门,辛苦了。”
他这么一说,族长的眼泪都下来了:“有了您这句话,陈氏一族,都不辛苦了。”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从福州来了山西?”温润皱了皱眉头,要知道,福州那边的生活水平,可比山西强多了。
何况他们是江南人士,没事儿跑来山西干什么?
“老朽的祖父,是家里的第三个儿子,分家之后,遵照祖上的吩咐,带着家眷来了山西,只因为山西这边,那些年连续的干旱,闹得民不聊生,就来了这边,种了番薯,救了很多人,大家都熬了过来,朝廷立国之后,待遇好了一些,日子也过得下去,这东西大家也就当个零嘴儿,没人重视,其实这个东西,虽然小了点儿,但是的确是结的多。”
原来他们种植了这么多年,三五代人的努力,也就是把它悄悄的在民间发展了一下,还没发展起来,因为百姓们只当它是个芋头、白薯一般的存在,就种在一些荒地里头,或者是一些菜园子里。
给孩子们甜嘴用的一个小东西。
“原来如此。”温润提了个要求:“我能不能看看,你们收藏的那些番薯?”
“可以,可以!”族长带着温润就去了他们家地窖。
温润这才发现,这里有点沙土地的意思,地窖里用干黄的沙子,埋了不少的番薯在里头,这样的收藏方式,番薯被埋在这里,既不能发芽,也不会变质。
还能防冻一些呢。
只是温润扒拉了一下这些番薯,大的少,小得多。
最常见的是**那么大小的番薯,最大的有成人拳头那么粗,最小的有成人大拇指粗细。
这不太对啊!
温润记得他以前见过的番薯,都是个头很大的那种,比擀面杖都粗一圈儿,还很大,一个番薯起码二斤。
有那种巨大的番薯,都比人头大呢。
而且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一株上头结的,好几个结,等于是没掐蔓啊?
怪不得长不大呢!
众所周知啊,地瓜这个东西,它是个分枝较多的植物,对于这种生长较旺的薯田,可用剪刀剪掉二三个分枝,如此可使养分回流,让薯块得到更多养分,长得更大一些。
除此之外还得打顶,打顶可调节养分运转,促使养分向根部输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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