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针对俞夫人?
秉烛夜谈的心思落空,宁雪滢向一旁坐去,“可俞夫人与母亲是故交,在母亲的口中,俞夫人是个温厚老实的人。”
将香炉塞在她的手里,卫湛后仰,散漫慵懒地靠在如意枕上,轻喃一句“物是人非,人心难知”,便合上了眼。
从他的脸上,能看出些许疲惫。
太子远行,东宫大小事宜皆要由他定夺,宁雪滢只当他精力不够,总之是没有多想,还为他盖上毯子,之后就窝在榻边继续刺绣。
室内温暖如春,深夜中的小夫妻,伴在彼此身边。
没一会儿,卫湛起身,却不是朝拔步床的方向走,而是来到她面前,作势要将她抱起。
暗影压下,被卫九在马车上绑缚的记忆突然袭来,宁雪滢下意识刺出绣针,被男人扼住腕子。
“怎么?”
一边问,卫湛一边抽出她手里的针,插在一团绣线上。
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反应,宁雪滢稳住心跳,主动搂住男人的脖子,想他将自己抱起。
此刻,她方知卫九已在她心里
() 形成挥之不去的阴影。
然而,卫湛只是站在榻边,笔挺的背微弯,低眸看着她的脸。
被、褥、枕、垫熏染了桂椒的味道,散发着独特的幽香,却是不及兰香淡雅,沁人心脾。
宁雪滢抬起头,与之交汇上视线,彼此眼中有清霁的碎光跳动。
喧阗沉淀,静谧无声,宁雪滢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怦怦不停,失了节奏。
她抿抿干涩的唇,一瞬将心事忘个干净,此时此刻,眼里唯有面前的男子。
耸秀如玉的男子。
“卫郎?”
敌不过暗昧席卷,她故意扯了扯男子的衣袖,试图打破沉默,可男子只是静静睇她,目光水洗润澈。
那种无节制的索取,会伴有隐晦的痛感,是她招架不住的,可面对男子无声的相邀,她又说不出拒绝的理由。
“我、我用别的方式行吗?”
闻言,卫湛勾起她的下颔,目光锁在她的唇上,开口沙哑:“什么方式?”
已在董妈妈那里得到了些经验之谈,宁雪滢慢慢摊开掌心,却是耳根红透,连后颈都染了粉红。
灯火将两道瑰姿玮态的身影映在窗棂上,谁能想到他们正在商量敦伦之事。
卫湛低笑一声,浑然天成的清隽被一股难以言说的欲念冲淡,他抬手落在女子发髻,卸去了上面名贵的朱钗,丢在炕几上。
一头乌发倾泻,披散背部,使女子更显娇丽。
宁雪滢僵住半晌没有动弹,直到装不下去,才起身熄灭所有的灯,抹黑回到淡月窗前。
面对面站立,她颤着手去解束缚锦衣的革带。
“啪嗒”一声,在静夜中尤为清脆。
可接下来的事,她就扛不住了。
到底是年纪尚浅,经验不足,临时怯场的她,一把抱住卫湛的劲腰,扎进他怀里,汇入阵阵兰香中。
被环抱着僵持了会儿,卫湛“嗯”了声,尾调上扬,带着询问。
“谁说的要换种方式?”
宁雪滢没了脸儿,装傻不动,想要说些什么转移彼此的注意力,以逃过今晚掺杂甜蜜的“折磨”,可又词穷。
脸颊被捧起时,她还是懵懵的,随着男子的步调向后退去,直抵妆台。
一路都发着“唔唔”的声响。
呼吸变得炽热,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她反手撑住妆台,无意打翻了上面的妆奁。
一颗颗珠宝玉石滚落而出,有一颗棱角分明的,在月色中格外剔透。
有些看不真切那是什么,卫湛伸手捻起,入手冰凉,“琉璃?”
“嗯。”旖旎被打断,宁雪滢微微轻喘,温声细语地解释道,“上次出街闲逛,在首饰铺子买到的,是脐钉。”
之后,她解释说,这是舞姬常用的饰品,身穿露脐舞裙时,可佩戴在肚脐上。她觉得新鲜,买了一枚。
“有舞裙吗?”
“没......就是随意买的,没
打算佩戴。()”
她怕疼,连耳洞都没有,别说打脐钉了。
卫湛倚在台面上,颠了颠脐钉,不知想到什么,向后退开一些,调转脚步走向墙角的樟木五福捧寿纹方角柜,随手取出一件妻子常穿的衣裙。
见状,宁雪滢走过去,还不小心踩到了他的后脚跟,退开时问道:要做什么??()_[(()”
卫湛点燃一盏烛台,将衣裙铺开在榻上,以手为尺,丈量起衣裙的长度,随后拉过不明所以的小妻子,丈量起她的腰线。
宁雪滢想躲,嘴角忍笑,声音甜的似浸蜜,“好痒。”
卫湛一两下丈量完,接着撕扯起布帛。
华丽的袄裙瞬间大变样,裙裳还完整,可上衣明显短了一大截。
怎能浪费呢?
宁雪滢刚要夺过,方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郎君在给我制作舞裙?”
“试试。”
“......”
可以拒绝吗?
宁雪滢脸薄,踟躇半天没有伸手去接。
卫湛挑眉,“需要为夫帮忙?”
“不用。”为了躲过今夜甜蜜的折磨,她豁出去了,抱起所谓的舞裙,飞快走到云屏后,窸窸窣窣地穿脱起来。
卫湛坐在榻上,单手支颐,等了半刻钟,见云屏后露出一抹嫣色衣角,紧接着,女子慢吞吞走出来,很是扭捏。
实在是“舞裙”的上衣太短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肚皮。
这样打扮的宁雪滢,卫湛凝了许久。
他招招手,示意她靠近。
宁雪滢红着娇靥走过去,一只手勒着上衣的下边缘,只因里面的肚兜比这件被改良的上衣要长一些,只能卷起塞在里面。
乖软的小妻子惹笑了卫湛,不比平日低沉,笑声清浅,是发自真心的笑。
宁雪滢脸一羞,单膝跪在榻边,作势去捂他的嘴,“你别笑,是你让我穿的!”
卫湛扼住她的两只细腕捏在一起,视线游弋,落在白白的肚皮上,拿起炕几上的脐钉,塞进了她的肚脐。
虚虚地衔在那儿,很可能下一息就会掉落。
在灯火的映照下,琉璃脐钉散发出斑斓色彩,配以奶白肌肤,对视觉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卫湛松开她的腕子,在她站直的一瞬,忽然以双手禁锢住她的腰窝,低头吻在了肚脐的一侧。
酥麻自肚脐的位置蔓延,宁雪滢觳觫不止,几番激灵过后,扬起雪颈,半眯着眼睛陷入新奇的体验中。
漂亮的肚脐随着腰肢在一双大手的磋磨中变了形,琉璃脐钉却稳稳衔在那里,折射熠熠光晕,璀璨闪耀。
短了一截的嫣色上衣不知何时落在地上,可怜兮兮被踩皱。
宁雪滢如漂泊在浪潮中的小船,任卫湛施为。
烛火被卫湛徒手掐灭,指腹的余温印在女子的腹部,又是一阵诡谲新奇的体验。
双膝无力,宁雪滢倒在卫湛身上,压着他一同
() 倒向榻面。
卫湛用一只手揽住她的背,轻抚温热细腻的玉背,食指绕住小衣后面的系带,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
宁雪滢反手想要阻止,美目突然微瞠。
小衣被扯,抛掷向半空。
幸好有黑夜为遮,奈何女子肤色太过白皙,在月影里映出柔白的光泽。
美到令人惊叹。
至少卫湛是这种感觉。
他抚上月波跳动的肌肤,感受女子的战栗。
“继续。()”
继续?€[(()”
黑夜中,那双凤眸犀利又温柔,“继续你要用的方式。”
屋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无法装傻充愣,假装没听见。
宁雪滢有种搬起石头砸脚的感觉,她跨坐在卫湛身上,半晌继续起那会儿未完成的事。
无腰带束缚,锦衣是松散的。
宁雪滢硬着头皮探索,忽听一道闷哼溢出。
卫湛的声音素来好听,此刻清越与喑哑交织,难耐又克制。
宁雪滢立即松手背向后,像个懵懂害怕做错事的小妮子。
缓释了会儿,卫湛抓过她的手。
开始言传身教。
须臾,他替她取下琉璃脐钉,“脐钉很漂亮,但没必要打在身上。”
只因会疼。
她怕疼。
她受的疼,只能由他给。
有了今晚的经历,宁雪滢再不想看见这个一时兴起买回来的饰品,向外一撇,丢在地上。
卫湛没在意,拉过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就那么相拥着入眠。
琉璃如星璀璨,却不及他拥着的女子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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