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陵嘴角的弧度僵住。
少倾,他冷下脸,睇着车内男人:“你可别忘了,她现下是我夫人。”
裴瑕搭在膝头的长指拢得更紧,面色不变,仍是那句话:“我要见她。”
“你谁啊你。”
谢无陵终是难掩怒意:“别以为你先前救我过一回,又以身殉国了,你就了不起。是,你裴守真或许对得起国家社稷、对得起天下百姓,但你这辈子都对不起他们母子!”
“娇娇为着你们曾经那段夫妻情,为你守了整整三年,已是仁至义尽,你别想拿那些规矩礼法再去谴责她,没有用,我们不吃这一套!”
玉娘为他守寡三年之事,裴瑕也有耳闻。
是以他从燕北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跑死了三匹马,病了也不敢多歇,只为尽早赶回妻儿的身边。
然而这一回,老天爷并未眷顾他。
千赶万赶,还是迟了一步。
他的玉娘,终是成了旁人之妻。
听说他们的婚礼办得盛大而隆重,皇帝赐婚,燕王主婚,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更听说他们夫妻极其恩爱,镇北王自从娶妻后极少出门,几乎日日都待在府中陪王妃,凡是出门,必然扶着王妃一起,那黏糊劲儿谁见了都没眼看。
是以才成婚半月,鹣鲽情深的美名便传遍整个长安。
便是随便问一个街头小儿,这京中哪家夫妇最是恩爱。
那小儿必然会答:“镇北王呀。”
裴瑕并不怀疑,谢无陵对沈玉娇的爱与珍视。
但他还是想见她一面。
想亲口告诉她,并非他有意来迟,让她苦等三年。
除此之外,还想与她说声对不住,与她说他这些年的去向……
他有满腹的话想与她说。
还有最重要的一句。
他很想她。
分别四年,近一千五百个日夜,无一日不思念。
相思噬骨,痛彻心扉。
而今——
他重重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望向谢无陵的目光沉静而深邃:“夫妻一场,我总得给她一个交代。”
谢无陵:“……”
就很不爽。
哪怕现下调了个个,换成裴守真来求他,心里依旧不爽。
这份不爽憋在心里,待回府见到沈玉娇,就化作更加猛烈的缠腻。
因着她癸水未尽,也不敢那般胡闹,只能将人搂在怀里,亲了又亲,问了又问。
“娇娇,你心里有我的是吧。”
“你也更心悦我,对么?”
“你我如今是夫妻了,便是见到那裴守真,你也不会再被他蛊惑的,是么。”
沈玉娇被他的毛脑袋蹭得发痒,又知这会儿推开他,定会变本加厉地缠,干脆抬手抱住他,顺毛捋着他的发。
“是,我心里有你。”()
“我也更心悦你。”
?本作者小舟遥遥提醒您最全的《夺娇》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既答应嫁给你,便不会再被旁人蛊惑。”
纤细手指轻轻梳着他毛扎扎的发,她语气也放得轻柔:“你何苦与他吃醋,这醋吃得好没道理。”
谢无陵:“哪里好没道理。我一回府,你便问我,他如何了。你都不问问我。”
沈玉娇:“……”
她与裴瑕四年未见,与他分开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时辰吧。
是谢无陵醋劲儿大?
还是男人吃起醋来,都挺厉害,只是她家这位夫君比较外放?
哪怕她解释了,谢无陵想到午后与裴瑕见的那一面,仍觉不虞。
那人的眼神,分明余情未了,还惦记着。
娇娇与他夫妻七载,又育有一子,自己不过才转正半月,且还没有子嗣傍身,没办法像裴瑕那般“父凭子贵”。
那人不死心要挖墙角,自己胜算实是不多。
修长的大掌不禁沿着她纤细的腰线往下,撩开亵衣下摆。
沈玉娇眼皮一跳,羞恼按住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癸水还没干净呢。”
“我不做什么。”
谢无陵将手掌覆到她柔软的小腹上,又从她怀中抬起头,黑眸灼灼望着她:“娇娇,我也想要个孩儿。”
沈玉娇啊了声。
怎么忽然就扯到这个了。
而且,“你前两日不是还说,想晚两年再要么?”
谢无陵的确担心太早要孩子,会分散沈玉娇的精力与爱,但想到裴瑕回来了,不免急了。
只恨男人不能生孩子,若能的话,他定夜夜缠着她,给她生七八个,让她再也无暇顾及旁人。
“就忽然想要了。”
掌心牢牢贴着她的腹,他满是期待:“想要个女儿。”
“你长得这般好看,我又生得俊,咱们的女儿一定可爱极了。”
“到时候大名你取,小名听我的,叫观音?”
谢无陵薄唇微微翘起:“从前城隍庙的庙会,会挑金陵城里最漂亮的小娘子去扮观音,我们的女儿若是生在金陵,一顶年年被请去扮观音。”
他说的煞有介事,仿佛已经有了女儿似的。
沈玉娇拿开他那热意不断的大手:“你想的倒挺美,万一是个小子,看你怎么办。”
“小子也成啊,我教他习武。到时候棣哥儿从文,咱们的金刚习武,若有人欺负棣哥儿,他还能帮着打架。”
“……你怎么不想孩子们一点好,动不动就打架。”
“成,那就不打。”
谢无陵道:“反正只要是我们的孩儿,无论姑娘还是小子,我都欢喜。”
他说着,突然翻了个身,趴在沈玉娇的腹上亲了一口。
“待你癸水走了,我便加倍努力。”
沈玉娇霎时闹了个大红脸,羞得去踢他:“不要脸。”
细细脚踝
() 立刻被男人的大掌把住,他又亲了下她光洁白皙的脚背,浓眉挑起,眼含风流:“床笫之欢,要脸作甚?”
当真是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沈玉娇可比不过他,耳根发烫地将脚收回。
也不敢再与他闹,再闹下去,最后累得还是她。
只两人消停下来,重新静躺时,沈玉娇还是没忍住,提了句:“我想与他见一面。”
感受到揽在腰间的长臂收紧,她抿唇,轻轻道:“怎么说他也是棣哥儿的父亲,且这四年他到底去了何处,总得有个说法……”
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谢无陵见他俩的说法差不多,黑眸轻闪。
但他也清楚,拦着不让见,也不现实。
堵不如疏,干脆“大度”些让他们见上一回,把话说清楚,也省得一直惦记着。
“我也不是那等不近人情之人。”
谢无陵紧拥着怀中温软的身躯,嗓音慵懒低沉:“明晚在府中设个宴,让他与棣哥儿一同过来吃顿饭吧。”
沈玉娇见他松口,弯眸轻道:“好。”
谢无陵:“就一句好?”
沈玉娇:“嗯?”
谢无陵低下头,咬她耳朵:“我这般大度,娘子没点夸奖?”
沈玉娇被他咬的腰肢都发软,手肘轻撞他的胸膛:“别闹。”
“那你快夸我。”
“……”
没辙,沈玉娇闭眼夸道:“郎君真好,真大度,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谢无陵被她这话说得心口都发烫,若非她现下不方便,真想翻身覆上,摁着她好生胡闹一通。
“娇娇,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
“唉,现下我的心和身子都是你的了,你想耍赖也赖不掉了。”
“……”
“娇娇,你怎么这么香。”
“……”
“娇娇……”
“谢无陵。”
“嗯?”
“睡觉!”
“可我……”
“再不睡,以后别想上我的床了。”
“……”
大红色百子千孙帐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夫妻俩依偎着,一夜好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