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便是在不经意的碰撞中平静的过下去。
转眼又过了半月,夏季在阳光的炙烤下如期到来。七月流火,沐浴着热浪滚滚,站在土地上,总觉得脚底板都是热的。
龙卿拉了拉草帽的帽檐,眺望着稻田,随手把一簇杂草拔出。
地里的禾苗已经进入快速生长期,长到半人高了,近期又进入了夏季,干旱缺水,每日早晚龙卿和沉清茗都要过来浇水施肥。更要命的是,这个时间段的虫子特别多,走在地里,不仅要防止庄稼虫害,还要防止人被叮咬。
她是龙,全身有龙鳞保护,只需护住某些特殊的部位就没什么问题,阿虎也有毛发保护,就是沉清茗这些日子养的细皮嫩肉的,过来稻田等同于招呼蚊虫开餐,被叮的全身都是包。
就连地里的蚂蝗都加入了这场“饕餮盛宴”,那玩意儿咬上了还不能硬扯,需得等它吃饱喝足了才会自己松口脱落。看了几次吸饱了血变的鼓鼓涨涨一大条的蚂蝗,龙卿吓的胆都没了,再也不敢让沉清茗来了。
沉清茗不来的结果便是,六亩地大多时候都只有龙卿一个人在照料,每日头顶烈阳,面朝黄土,真正意义上的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的不得了。
龙卿疲惫的撑了撑腰,看向四周,与她一般顶着烈日在地里除草除虫的人有很多。
俗话说的好,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有时候为了多挽救一粒米,农民不惜盯着烈日除虫,抽穗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全天候在稻田旁,简直把稻子当成眼珠子来疼。
好不容易把四亩稻田和两亩豆田打理好,龙卿已经被晒的晕晕乎乎,脚踩棉花似的往家走。
走到家门口,还未开门,身前晃过来一个人影,传来一阵微风,带着一股清新的草木香。
“阿卿快喝点糖水。”沉清茗把糖水递给她,拿着扇子给她扇风,一只手从龙卿的衣摆摸进去,里面一片湿滑。
这个天汉子下地都是光膀子,她们是姑娘,如此炎热还要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半天下来衣服全都浸透了。
龙卿大口喝着糖水,糖水微凉,显然是特意用井水冰了下,喝起来格外畅爽。
沉清茗把她拉进家里,关上门,二话不说就把她的衣服扒下来。
龙卿吓了一跳,有点扭捏的抓着自己的亵衣。
“阿卿,快把衣裳脱下来,小心中暑了。”沉清茗把她按在凳子上,拿帕子擦着她的脸。龙卿皮肤白皙,有一点点红就会显得特别清晰,现在龙卿脸都红透了,肯定热的不行。
“这般就好,等会儿就凉快了,傍晚还要去浇一趟水呢。”龙卿扭捏的推开她,脱了鞋,两只脚踩在清凉的青石板上,又有人在一旁扇风,爽快极了。
“唉,这般也太辛苦了,要不。”
沉清茗还未把话说出,龙卿便摆手制止了她。
“没事,我能行,过了这段时间就差不多秋收了,咬咬牙就熬过去了。那几亩大豆长势也很好,比稻田更早收割,我们可以准备了。”
除了四亩稻田,她们还种了两亩大豆。之前沉清茗便想着做点豆制品,也算一份生计,她们得赶紧买一头耕牛,她可不想明年还得被当耕牛使。
“也是,但你也得注意休息呀,不要这么辛苦,收成差点就差点吧,我给你做好吃的去。”沉清茗还是很心疼。
龙卿微微瞪着眼,好似很惊讶:“真是奇了,别人都是生怕收成不好,你倒想着差点,都辛苦大半年了,就不能盼点好的吗?”
“我哪有,和你说正经的呢,别混淆视听好吗?”沉清茗回房拿来一件干净的曲裾,龙卿换上衣服,看了看四周:“哈哈,这不是怕你多虑吗?别担心,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种地,辛苦是辛苦了点,以后买了耕牛就会好很多的。对了,虎妞了?”
“她上午牵梅花鹿进山了,合该快回了。还有,你之前不是说要找那个麻沸散,我问了沉大爷,他也不懂,我们可能得先进城一趟。”沉清茗正说着,阿虎正好进来,拉着膘肥体壮的梅花鹿,手中还提着两只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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