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伊容眉心一拧,还是有怨气呀!有病!
不过,他们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很容易让人起疑的。
她拎着那个袋子,在宋向军不注意的时候,把手往里面轻轻一探。很快,像之前那样,很顺利就通过了。
只是当他们走了几十米距离停下来,她向他伸手的时候,宋向军觉得自己尴尬了,他身上没钱!
陈伊容看着他羞得面红耳赤的模样,觉得总算是占了回上风。她故作大方地说,“这头马鹿你卖给我吧。三块钱的过路费,我也免你了。”
宋向军愣了一下,有些纠结,说实话。他不想卖给她!他小心翼翼在看向她,试探着开口,“要不,等我到了城里把马鹿卖了,我再给你钱,你看行吗?”
陈伊容才不同意呢。从这到城里还有那么长一段路呢,他要是存心耍赖,他一个大小伙,她和东亮,一个弱一个小,还能拿他怎么样?
难道要让她暴露空间,把人给捆了?她才没那么傻呢。
不能暴露空间的结果就只能吃下这个闷亏。当她傻啊。
陈伊容板着脸,很坚决地摇头。
宋向军抿抿唇,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善良,他再次认识到了。他摸了摸兜,意料之中的空空如也。
他皱着脸,十分不想卖,只是现在的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最后,宋向军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把鹿卖给了陈伊容,许是看到他眼中的不乐意,陈伊容也没有给他高价!
反而,往低了给,因为他明显不待见你,之前她想要“一回生,两回熟”的想法注定是不成了。那还不能宰一次就宰一次嘛!
最后,宋向军拿到了八十四块钱,他捏着手里的钱,欲哭无泪。还真是猪肉价呀!
陈伊容才不管他怎么想呢,等他走了,她让莫东亮帮她看着袋子,直接往回骑自行车。
等她回来的时候,莫东亮吧唧一下小嘴,“陈姐姐,你咋这么宰他呀!我在边上看了,都不忍心了。”
陈伊容有些好笑地掐了一下他的小脸,笑话他,“那你刚才怎么不帮他说话?”
莫东亮诧异地抬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她。
陈伊容把手往袋子里一伸,而后把袋口用绳子系紧,然后放到自行车后座的右边。撇撇嘴,“这个人太正了,看不得我假仁假义呢!”
莫东亮低着头‘哦’了一声,而后抬头试探着说,“那下回,我唱白脸,卖卖惨!”
陈伊容低头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竖着拇指夸赞他,“孺子可教!”
莫东亮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随后,他抿抿小嘴仰着头,眨巴着那双黑亮的眼睛,试着建议,“陈姐姐,要不你把胳膊上的红袖巾摘掉吧?”
他年纪虽小,可也知道刚刚那个大哥哥是因为看到陈姐姐胳膊上的红袖巾,脸色才变得那么难看的。
陈伊容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红袖巾,她用头点了点那边的民兵,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你觉得如果我没有这个,他们不会怀疑咱们俩的目的吗?”
听了这话,莫东亮一脸羞愧地低下头,再也没说话。
陈伊容低头看着他的小脸给他讲道理,“东亮,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事。又想赚钱,又不想担风险,有可能吗?咱们没必要在乎别人的想法。人活一世,就该先紧着自己,再紧着家人,至于那不相干的人,你理他作甚!他又不是你二大爷!”
这最后一句话,纯粹就是陈伊容发牢骚。这句俗语的意思就是不是亲戚,别理他!莫东亮被她这么一开导,心里也敞亮了。
陈伊容看他恢复了正常,“快走吧,咱还要早点回去把这头鹿卖了呢。”
说完,不等莫东亮点头,直接跨上自行车骑了两步,莫东亮立刻小跑追着跳上去,挪挪屁股之后,稳稳地坐在后座上。
“我还没吃过鹿肉呢。”
“那今天留在我家吃饭,我爸烧菜可好吃了。”
莫东亮似是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说陈叔叔最近都让你做饭吗?”
“对哦,那你来做吧,你手艺比我好。”
“好。”
到了城里,陈伊容把袋子搬到自己家里,然后熟练的扒皮。
做好这些之后,让莫东亮在家看着,她跑到院子里其它住户挨家挨户的问要不要鹿肉。
这附近的人家都知道陈家在乡下有亲戚,会打猎,一般需要肉都会找她换。
这会听到她说有肉,素了两个多月的肠胃终于能见荤星子,吩吩拿钱或票到陈家买鹿肉。
因为鹿肉不能多吃,所以每人只能限量买两斤,一斤一块六,不用肉票,这个价钱很公道,大伙儿也没有意见。
除了这些肉,鹿茸和鹿鞭,陈伊容还卖到了好价钱。
她买宋向军这只马鹿的时候,因为双方都没有称,是她估算的,估的重量是一百一十斤,哪知道最后居然有一百二十斤。
她白赚了十斤。
“咱们来数数有多少钱。”
说着,两个人开始数钱。又有钱,又有票。
现在的票是可以当钱来用的,比如说自行车票吧,最低档的都可以当三十块钱用,当然这个价格是私人之间交换的默认价,但是还是有一定浮动性的,可低可高。但是上下浮动不超过五块钱。
“把所有的票折合成钱,一共是一百九十二块钱。鹿茸卖了二十,鹿鞭卖了十六。”
也就是说整只马鹿,陈伊容直接赚到了一百二十块钱,分给了莫东亮三十六块钱,她还有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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