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过程错误但答案正确的渣生,非常搞数学老师的心态。
真是的,看看你哥这种只看证据推测的优等生啊……算了,他哥学高数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裴酌立刻告辞:“明天还要上课,我先回家休息了。”
萧循似乎有话要说,但没拦着裴酌,道:“你先喝了这碗姜汤,麻烦二弟送夫子回去。”
萧绯:“遵命,皇兄。”
宫人送来一碗味道辛辣的姜汤,裴酌闻了闻,灌下去,胸膛都烫呼呼的。
“谢谢陛下。”
裴酌和萧绯一起走出御书房,裴酌再次强调:“三人成虎,还请沁王以后不要叫错称呼。”
他循循善诱道:“虽然陛下还在孝期,但也到了娶妻立后的年纪,闹出误会要影响陛下的正缘的。”
萧绯随意地点头,问题是皇兄没有反驳啊,天大地大,皇兄最大,没有反驳就是盖章。
哼哼,他就说,他一眼就认准的皇嫂不会有错。
但是毕竟还在孝期,萧绯也很明理:“是我口无遮拦了。”
裴酌结束这趟惊险户外教学之旅,回到家中安歇时,萧循也从李二和亲卫口中从多个角度得知了桃李河发生的事情全貌。
二人的说辞愈发印证了萧循的推测——白玉京来的裴酌,被白玉京的神秘力量保护着,遇到危险会逢凶化吉。
唯有一点——裴酌是真真切切自己脚滑掉进了桃李河,并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会被传送到御书房,也就是说,御书房不是既定的地点,会不会再改变?
萧循让李如意盯一盯外面的舆论,可以适当拔高裴酌的形象,但是切不可被人利用行与科学相悖之事。
……
裴酌在家躺了一会儿,到了黄昏饭点,派人打听到太傅回家吃饭了,爬起来换了一套颜色鲜艳些的衣服,衬得气色更好,去街上买了两份下酒菜,前往太傅府认爹蹭饭。
他心中忐忑,不知道太傅能不能接受转世一说。
如果不能,岂不是像招摇撞骗,还无端揭开人家的伤心事。
他虽然原先也认了太傅当父亲,但义父的意义高于生父,太傅府也不常去,怕自己惹怒了传统文官,他们去太傅府堵门告状,那太傅也挺无辜的。
现在嘛……父子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裴酌勇敢地上去对侍卫道:“麻烦通禀一声。”
侍卫认得裴酌,道:“太傅大人说若是您过来,不用通禀,直接进去就成,要不要小的替您带路?”
裴酌:“不用不用。”
“好咧,您往里直走到第二个门右转,太傅应当在花厅里用膳。”
裴酌拎着下酒菜进去,按照侍卫指的路线走,果然看见正一个人孤零零吃晚饭的太傅。
杨眉和太傅分居,唯一的女儿裴阳只能两头跑,今天陪这个吃饭,明天陪那个吃饭,忙
得很。
裴酌:“父亲。”
裴清许闻声,欣喜地抬头,站起来道:“过来坐,老杨,让厨房再加两道菜。”
裴酌提了提自己的油纸包:“我带了。”
“好好好,你快坐下。”裴清许亲自拆开了裴酌买的下酒菜,一道卤猪耳朵,一道炸小鱼干。
河里捞上的小鲫鱼,姜蒜腌制两个时辰,裹上鸡蛋和面粉炸一炸,老人家也爱吃。
“今日没课?”裴清许在文渊阁待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听说桃李河的事。
他以前也想让裴酌过来吃饭,但是连陛下都叫不动,问就是不想动。
裴酌抿了抿唇:“我今日翻阅古籍,看到了旧时齐国的稷下学宫,乃是当今世上第一座官办的高等学堂,诸子百家在这里碰撞出了思想的火花。
虽然稷下学宫偏文,我办的玉京学堂是理工科,不过学而不思则殆,工科纵然璀璨,思想哲学也不可或缺。今日我来,特地来请教太傅,如何吸纳稷下学宫的优点。”
裴清许欣慰地看着裴酌,工科办学如火如荼,裴酌还能兼顾思想,做事跟陛下一样,越来越周全了。
裴清许生于齐鲁大地,对稷下学宫自然清楚,便与裴酌细细说来。
裴酌揣着半桶水晃荡的历史知识,一边吃着嘎脆的小鱼干,一边听太傅讲学。
很快,小鱼干少了一半。
裴酌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一只递给太傅:“别光顾着说。”
裴清许一愣,接过小鱼干。
裴酌斟酌一下,道:“太傅去过稷下学宫旧址,听说那里有块倒伏的碑,抬起之后,下面能捡到铜钱?”
裴清许豁然站了起来,“你如何知道?”
他去稷下学宫旧址时,看见有许多断碑,好奇上面有没有刻着先贤的文章,便请了四个大汉抬起,结果的确有一行字。
裴清许临摹下来,又让人恢复原样。
临走时摸了摸钱袋子才发现,刚才临摹时似乎有东西掉进碑前的小坑里,那时没在意,这才发现掉的是钱。
守着稷下学宫的老人讲究风水,不让动这里的一木一石,裴清许猜测那些铜钱过了五六年应该还在。
他把此事当趣事讲给先觉听,对他说,如果能让看守的爷爷答应为父把断碑再抬起来,就用里面的钱给他买糖葫芦。
小裴先觉满口答应。
但最终他们没有去到稷下学宫,裴清许也再没去过了。
裴清许激动道:“这件事只有我和先觉知道,你就是先觉对不对?”
裴酌道:“我今日在桃李河,脑海中乍然出现上一辈子的记忆,便是与太傅和杨夫人相处的短短岁月。我是不是裴先觉,我说的不算,全凭太傅判断。”
裴清许掷地有声:“是,你就是先觉。”
他的儿子带着下酒菜过来,小心翼翼迂回婉转地提起旧事,就是怕他不认,一想到这个,裴清许就分外焦心。
他的儿
子,他怎么会不认。
他愈了解裴酌,便愈觉得先觉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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