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此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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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秦疏神情放松,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此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凭借着远超常人的五感,虽然马上两人声若蚊蝇,还是叫秦疏听了个一清二楚。
原本他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入京谈个恋爱,顺便做好傀儡,却原来他还是想得简单了。
想到遥远的那一世,他初入朝堂,还未体会到其中的残酷,便英年早逝。如今他以新的身份入局,是不是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呢?
马车在秦疏的默默筹谋中停下,车帘掀起,秦疏看着门上匾额,原来,他已是到了京中府邸。
这是闽南王在京中的赐宅,早在秦疏接到口谕的时候,宋王妃便已差了家中仆役前来洒扫安置,又与娘家侄儿去信,让他们提前入京打点。
秦疏看着站在人前的两个青年,知道他二人定是舅家的两位表兄,宋通山和宋通海了。
秦疏向两位表兄微微致意,之后看向梁远,声音里带着感动:“没想到梁大人考虑如此周到,只是天地君亲师,礼不可废,自皇叔父去后,小王风餐露宿,奔波数月,就是想要早些入京,以慰在天之灵。如今有了机会,自是要先去宫中祭拜一番。”
开玩笑,他是先皇看好的储君,迎接的仪仗也是储君的规格,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自是要趁机住到皇宫去,也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趁早歇了心思。
更重要的是,卫崇在宫中。
梁远可没在这位脸上看出难过的意思来,对这位的厚脸皮有了初步认识,不过之前他已与卫崇达成共识,自然不会阻拦。
车帘放下的前一刻,秦疏与卫崇四目相对,秦疏清楚地看到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秦疏目光穿过珠帘,也笑了。
队伍只停留数息,便继续前行。这次,秦疏顺顺当当地入了宫城。又随卫崇来到了承辉殿。
先帝没有子嗣,承辉殿也十分寥落。
庭院中,花草比别处来得肆意。回廊上,红漆剥落,显得灰扑扑的,仿佛在诉说着无人临幸的寂寞。
只单看红漆下的原木本色,就知道宫中对储君的态度了。秦疏凑到卫崇身边咬耳朵:“难为督主大老远地去接我,却原来连廊柱都不舍得漆一下。”
卫崇早习惯了他撒娇卖痴,眉毛都没动一下,敷衍道:“你又不住在这里,漆它作甚?”
秦疏不赞同:“大凡屋舍,都是要好好维护的,若是任它这般下去,早晚化作一堆朽木。”
卫崇不想与他歪缠,“殿下不必担心,等到您有了太子,这里自然会恢复喧阗华美。”
秦疏嗔了他一眼:“你看看你,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明知我的心意,下次可莫要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了。”
明明是七月天,正是暑热难耐的时候,卫崇却被他肉麻兮兮的话刺激得后颈起了一层小疙瘩。他忙快走几步,也不顾什么规矩不规矩
() 的了,当先踏入殿门。
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内明显是细心打理过的,只是到底无人居住,少了人气。
承辉殿就像是一座徒有其表的空壳,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被遗忘在时光的角落里。
秦疏在殿内走了一圈儿,评价道:“这殿名字起得不好。”
见卫崇看过来,秦疏笑着解释一句:“承辉殿,盛灰殿,先盛灰,后成灰。”
卫崇听着他在那跟自己玩文字游戏,有些无语。自打入了皇宫,这位不见激动,也无敬畏,反而这里溜溜达达,那里指指点点,还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卫崇难得有了和他说笑的心思,开口道:“那你觉得叫什么名儿合适?”
秦疏:“景阳殿不错,景是日光,阳还是日光,双重的光明和温暖,光芒万丈,比承辉强多了,督主觉得怎么样?”
卫崇点头。
还不等秦疏高兴,就听他继续道:“你怕是忘了,皇上的寝殿正是景阳。”
秦疏还真没想到会这么巧,“寝殿叫景阳?这是不想好好睡觉了。”
卫崇一时竟觉得他说得有些对,好奇地询问:“那你觉得什么名字合适?”
秦疏想了想,“雍和殿吧。”
卫崇:“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哪。
不过就是改个名字,秦疏根本没放在心上。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了要当皇帝,问题只在做个什么样的皇帝而已。
他还兴致勃勃地给卫崇解释自己的灵感:“雍正平和,绝对睡得好,住在里面的人也一定会和谐美满。”
秦疏说完,还去看卫崇的反应。
卫崇现在对他的甜言蜜语已经免疫,再动听的话也只是听个响罢了,秦疏对这个效果不大满意,之后沉默许多,倒惹得卫崇多看了他几眼。
等到进入内殿,秦疏顿时支棱起来了,他冲着跟在后面的荣喜等人摆摆手,见对方退了出去并带上了殿门。二话不说就将人搂进怀里,扣住卫崇后脑吻了个结实。
卫崇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想要挣开却敌不过秦疏的力气。许久之后,秦疏才松了力道,此时卫崇已是晕生双颊。
秦疏抬手抚摸着卫崇殷红的唇瓣,终于满意了:“果然脸红是不会骗人的,还是身体的反应最诚实。”
卫崇有些气恼:“殿下如此孟浪,成何体统!”
“你竟然也说教起来了,”秦疏觉得好笑,拉着卫崇坐到榻上,觉得不够,又将人抱到腿上:“在你面前,我哪来的体统。”
卫崇向来强势,受不了被人这样抱着,正要起身,却被秦疏察觉。
秦疏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放在床上,倾身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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