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道内门门主瞥他一眼,倒是不客气:“难怪你和燕奕歌能互相赏识,原是一路人。”
易淮哪怕知道他口里的“赏识”是指什么,也仍旧客气地纠正:“我们这不叫‘赏识’,是喜欢,是白首偕老,生死与共……”
还惦记着洗雪礼的天山山主轻咳了声,和气地打断了易淮,也拯救了开始感到燥的机关道内门门主:“燕公子,不知你是如何认为的,但我们是活不了那么久的。”
“也够久了。”
燕奕歌在她说的时候就瞬间算清楚了:“两百多年,就算平均来算,你们师祖和师祖徒弟也活了一百多年。更别说当时你们的师祖都还未传位,这些徒弟也还未出名……恐怕你们是第三代吧?”
“……是。”
天山山主轻叹一声:“我们修习的功法和传授给门内弟子的功法有些不同,是没有修改过的,因此我和老蒋都活了快两百年了,我们的师父也是突破瓶颈失败后去世的,不然燕庄主你们现在说不定还能见到他们,只是可能老态龙钟。”
甚至都不用他们多说什么,易淮就用果然如此的语气说:“你们果然都是源自蓬莱,走的也还是所谓修仙的路子。”
蒋老头是干脆抱着胸坐下了,抬抬下巴,一副你继续的模样:“我就说这小子…还有这小子身边这位,既然这小子带他一道,那便是能跟上他的人,如此这般,真不用我们说什么了,他怕是猜都猜完了。”
天山山主虽对燕奕歌的头脑有一定的认知,但此次还是超出了预料,所以她默然了片刻后,才开口道:“那燕庄主、燕公子,不如你们来问吧,有何想问的、不知道的,直接问,问完后我们再在重要的事上做些补充,这样速度也快些。”
易淮也觉得这样挺好,所以他先郑重、收了玩笑地问了
句:“真的能修仙吗?”
大概是因为世界不同,观念不同,所以他们都没想到易淮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两位老者皆是怔愣了下,最后是蒋老头皱皱眉:“能吧,反正据师祖所言,蓬莱是以修仙为目标的,但成没成我们毕竟也是第三代人了,并不知道详细,师祖也未曾与我们的师父说过太多关于蓬莱的事,只是说过是长生,至于修仙也是我们师父那一辈猜的,毕竟他们活了很长的时间……”
“那你们的师祖,是违背蓬莱的意愿来到这的,还是受蓬莱的要求来的?”
这个问题又让二人顿了下,天山山主苦笑了声,摇了摇头:“师祖并未跟我们说过。”
易淮倒也不意外,只问了第三个问题:“那个国师,真是蓬莱的?”
“是。”蒋老头眉头皱得更深了,但这次并非因为思索,而是嫌恶:“青扬子算得他来者不善,所以在他登陆前,便提前来信于我,我这才借由你的名头关闭了内门。”
燕奕歌:“机关道要关闭,天府‘受灾’,为何剑阁和天山却没事?”
他说着,还不等两人回话,又若有所思地接了句:“说起来,洛净川是在我出乌辽时来拦,你们是刻意不让我去剑阁的?剑阁和那位国师达成了合作?”
——剑阁分为梅竹兰菊四阁和剑阁,一共五阁。
他们四方又或者可能还是五方之间,会出现一个两个叛徒或是背道者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人心是会变的。
天山山主:“正如燕庄主你所想,当时青扬子来信,除了告知机关道危机将至,劝其封闭内门山门外,也说了一句剑阁不再可信。”
她轻叹:“其实不必他说,我们也隐隐有预感。师祖说过,当年大家分明说好了只成立一门,除却机关道外不往外‘开枝散叶’,可剑阁那位却因为当时他实力最强劲,非要发展出五阁——那梅兰竹菊四公子,都是他在这儿收的徒弟。不过当时因为他给他们修炼的功法和蓬莱并无关系,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加上那时确实缺人手,所以师祖们便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去了。”
“但后来天下太平了,也就是戚朝时,他竟然还想入宫,涉入朝局中,那时候机关道的师祖已然破关失败,所以是我们天山的师祖联合机关道老蒋的师父和我的师父,外加当时还不是天师的青扬子,鏖战了几日才将其诛杀,本来是还想去剑阁四阁中封口的,但青扬子说不必。因为从一开始,梅兰竹菊四阁的口口相传的故事就是燕庄主你们听到的那般。”
蒋老头又哼了声:“所以我才说他早就心口不一了。”
易淮没捧他这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面具下巴尖,然后听天山山主继续道:“好消息大概就是反而因此,随着世代更迭,梅竹兰菊四阁隐隐独立了出去,不怎么受剑阁主导控制了。”
“至于天山,那位国师既然出自蓬莱,即便他再如何反叛,也是不敢动的,没人敢动天山。”
她说:“因为朔风大神,是蓬莱的祖师爷,我们天山这一脉,是侍奉祖师爷的神使,他既然没有胆子在蓬莱大闹,而是选择来这儿,自然也不敢动天山。”
燕奕歌:“那你们与蓬莱还有联系吗?知道如何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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