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大自然不可能将梭哈五张好牌全操在你手,云诺们各有天敌,番茄这条无骨蛇便是鹡鸰的克星。不论是吞噬对方还是被对方吞噬,它都能随着气化而诞生在鹡鸰復原之地。此刻药店老板的脑袋惨遭啃食,也同时将露西给拽进了泛渣之井。这么一来,便给她逮到机会,利用反破门,从另一头击碎白垒,为道场内的帮手人头马,扫清前进障碍。
「我说,那个装蒜的大小姐,你看每个人都忙得热火朝天,你也出把力好不好?」勿忘我回眸瞥见康斯坦丁正篤定地站着抽烟,气得连连跳脚道:「难道你打算坐以待毙吗?」
「不,这是底线,我绝不能向任何尘民动手,只能作壁上观。」虫子女人默默思索,忽然冲我打了个响指,叫道:「醉蝶花,立即拨通芬兰湾承包商的号码,我要找他对话。」
女神峰道场空地前,站着五名面色冷峻的世界之子,他们换上了防疫服,腿上穿戴起军用骨架,浑身淋满汽油并掛着爆破筒。步击之影的金牌管家正与之握手,在做着最后交待。
「躬履清蹈,克成霸业。我等死而无憾!天赐之国再见,先走一步!」话音刚落,这五人整了整乱发,俯身蹲倒摆出一个百米冲刺的预备式,打算直扑黑森森的白垒入口。
那么,这又是在做什么呢?自打圣维塔莱领队与康斯坦丁通完电话后,他已有了全军破敌的新方案。倘若那只泛着丝光的人形果真是挟翼,想要破它却也不难。猩劫的组成部分是剧毒细菌,但凡人还未靠近,就已被杀毙。然而灭菌的最佳方案便是高温,不论毒雾有多厉害,都耐不住烈焰焚天。因此这五名世界之子便是精选出来的死士。
当他起跑飞奔后,一旦进入白垒十米内,人便已死了,但腿上的这副机械骨架,会沿着惯性继续带同尸体狂奔,直至砸进道场门廊内。随着壮汉应声倒下,它也与此同时被爆破筒轰开,能在瞬间达到两千多度高温,足以烧灭周遭一大片的剧毒病菌。跟着其余四人按先后次序,以这种飞蛾扑火的方式不断向前猛进,靠着光荣牺牲,最终为眾人破开一条血路!
笼罩在肃杀的联合军团头顶的日炙球环,而今只余下中指宽度的一截环带,久经战阵的圣维塔莱领队已掐算得出,留给眾人的最后时限,只有十叁分鐘。倘若在此期间仍无法攻陷道场,那这场精心策划的战局,也就彻底宣告破產。迫于局势危急,他们不得不鋌而走险。
「等等。」他忽然阔步走到人前,一把摁下预备狂奔的死士,道:「或许你们不必献身!」
他将综合机递给金牌管家,面露喜色示意他们去听,免提里正传来大长老的说话声。虽然我的手机被掛断,但泛渣之井的纷乱他们全能接收得到。因为返还天竺菊的手机,被人做了特殊改装,内嵌进许多木马,哪怕待机状态也能当窃听器录音。换句话说,不论康斯坦丁有什么不愿他们知道的内幕,联合军团都已获悉,这才是领队不再打电话进来的缘故。
「我不知跟着会发生什么,但木烛桩会在两分鐘后被中途打断。立即拨通那个芬兰湾承包商的号码,我要与他通话!」虫子女人仍在自言自语着,说:「有些话我说得过重了,希望光头们别头脑发热乱来,一旦造成大批人员死难,到时又会全算在我头上。」
「虽不知这只鹡鸰是如何料事如神的,但我相信她的判断。」圣维塔莱领队一边问叁人要过笔烟,一边指示其余人换上陶瓷鎧甲,叹道:「这太危险了,你们还是留在空地上为妙。」
果不其然,拉多克剃刀的加密手机再度响起铃音,此人装模做样地接通来电,他时而倾听时而询问,摆出一副被彻底蒙在鼓里的姿态,最后冷冷地说了句知道了,便又掛掉机子。
随着一分一秒过去,眨眼间时间悄悄流逝去一分半鐘,白垒破墟前依旧阴雾裊绕,丝毫看不出转机在哪。红骷髏与郁金香们终于不耐烦起来,不住嚷嚷会不会是遭到康斯坦丁的反侦测,她故意东拉西扯,最终图谋的仍是拖延,红幕极光已快要降下帷幕。
正在彼此抱怨之际,远处鹿血滩方向骚动起来,环伺的海神大兵纷纷退立两端,空出一条泥泞大道来,有条人影拖着疲惫的双腿,正以一种极为古怪的步伐向着空地徐徐走来。
「誒?那人似乎是尤比西奥,他跑来做什么?不是正随大队在百花金坛打扫战场么?」
待到来人靠近,面目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正是魂镰本人。不知为何他双目发直,脸上掛着狰狞的神情。任凭他人如何呼喝,却充耳不闻,一心锐意地朝着道场廊下而去。很快,他下到适才猩劫炸开的位置,终于收停脚步,然后打破风衣内曲曲折折探出手,抽出某件银光闪闪的家伙什。那是一把来歷不明的怪枪,尤比西奥大笑数声,缓缓举起枪膛,将之抵在太阳穴前,伴随一声轰响,他竟然想也不想,就将自己给毙了!
「这简直是咄咄怪事!难道月影被串魂了?怎会无缘无故自裁?」拉多克剃刀与琴弦看得触目惊心,慌忙向着自己领班狂奔而去,当下到尤比西奥应声倒下之地,见他脑袋好端端生在脖子上,太阳穴半滴血污都不见。而那把甩在一边的怪枪,转轮里只有一发子弹,却不知究竟打哪去了。琴弦捡起大枪,不由惊道:「快来看,这枪托上有一个莲花图案。」
与此同时,有股气浪由内往外激射出来,瞬间将漫天毒雾劈开。在尸北之角的半空中,犹如现出了一口无形气涡,正在疯狂吞吸着猩劫余秽,贝巴因道场的通路,已被完全打开!
「非常好,原来这就是转机!别去管为什么,趁着迷障破除!全军突击,不论目视所见有什么,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圣维塔莱领队挥挥手,率先冲在队伍最前列,高声喝叫:「将所有装备都带上,莫要遗漏,咱们必须争分夺秒,早日与泛渣之井底下身陷苦战的自己人匯合,确保两只苍露鹡鸰,以及马特提利和驍鷙皆完好无损!让死亡畏惧我们吧!」
在这等待的两分鐘里,盐井之中的人又在作什么?只能用混乱至极来形容。康斯坦丁敦促男子朝前走得越远越好,这是为了将冒头出来的露西,与地窖尾端的人烛们尽量拉开距离。那个被称作无骨蛇或者冰虫的露西,便是整部鱼丽烛影的镇局的局眼,名唤泉熔。
只要将她干掉,那么整盘镇局也就成了死局;反之,当其靠近底下人烛十五米内,这些四面神也会相机策应,纷纷呈现出贝巴因道场里受难者的模样。这么一来,波光粼粼的大湖,便会从眾人背后追袭过来,吞没尽现实中的地窖,并最终与楼上的啟河连成一片。这也等于说,所有人将随之被拖入一个类似雷音瓮般的异度空间,即所谓的贝巴因神国。
这是一个怎样的地界?没有答案。只因这个鬼地方,就连虫子女人也没有进去的资格,相传是尘民最早立足的庇护场,以她的身份,只能往来于女神峰与埃奇希尔的真实社会。
这支名唤尘民的神秘组织,之所以不为世人所知,是因为几大军头以及联席会议成员,基本都躲藏在这片啟河之下,需要通过焚烧恩膏和吟唱祷歌,才能通过紫雾跑来道场。他们还未做足准备,不想过早拋头露面。而活动在外的尘民,绝大多数是近些年来吸收的徒眾,他们平日里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只有接受指派,才会在社会上进行秘密活动。
我与勿忘我只得强行架起药店老板往石阶方向拖,他手脚翻飞得愈加厉害,快步绕过拐口,男子的状态变得更糟糕,光秃秃的腔子内忽然冒出脖颈,紧接着是下牙床,他留在外面的头颅差不多快被吃尽了。与此同时,男子的腹部高高隆起,好似怀孕了那般,肚中东西泛着薄光,哪怕隔着皮肤也能透出形体。
「我搞错了,那是上弦月,它一下子跑左边去了!原来我没有浮在水面之上,大湖才是天际的一部分!」布雷德利一个劲抽搐,狂叫道:「所有的贼婆娘都倒悬在空中,她们个个像基督受难般举着双臂,誒?怪了,头发怎会无端灼烧起来?不好,她们全被点了天灯!」
「然后呢,你又见到了什么?」我听着这些疯人疯语,一边轻声柔气地宽慰,一边扭头喝问康斯坦丁男子所谓何意,恰在这时,他肚中的爬虫从牙床处探出了触须。
「这个镇局是在我被拘押后,另行设计出来的,甚至连露西也是神使这点,我也是临到昨天才刚刚知晓。」大长老焦虑地看着我们,说:「总之得将距离尽量拉开。」
「是蜈蚣,一条硕大无比,体质如同啫喱果冻般的蜈蚣冒将出来了!」勿忘我冷不防与它撞了个正着,惊惧地大叫:「大小姐,你所谓的冰虫,要怎么对付?」
「不知道,只要华宵仪式仍在进行,它就无懈可击。先别去管布雷德利了,他只是冰虫进出的载体,自身不会有危险,就近随便找间屋将他先锁进去,你俩退回来再说!」
恰在此时,药店老板就像见着鬼般,猛地挣开手,抱着半截脑袋夺路狂奔,沿途大喊大叫,说在那片企湖中央,忽然出现一个像被重型货卡碾烂的男尸,正试图坐身起来。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越来越邪门了!」紫眼狐貍扑飞出去将男子掀翻,然后扯开边上牢门,一个连环飞腿将他踹进去。掛起锁头后,忙拽紧我腕子向前飞奔。
「你要做什么?好歹先将韜略对我说明清楚啊!」我使劲甩开她的手,问。
「那个像鼻涕虫般粘人的妞,不擅长打架斗狠,综合水平比普通女孩还弱,只是借助了镇局才刀枪不入。那么,她大概率不会先扑向眾人枪口,而会与畜生公羊内外破门。」紫眼狐貍眨巴着丽眼,说:「你我先潜伏去石阶廊下,等她靠近,咱们就如此这般,那般。」
一条粘稠且透明,质感如啫喱冻般的肥大蜈蚣,如流水般从排气窗内分段挤出,出现在走道石面上。然而,当这只东西飞窜出来,却没有如预想般迎着石阶冲来,相反往人多的中枢过道而去。头顶应急灯泡纷纷跳灭,整个地窖瞬间陷入绝对黑暗之中!
8:46 S
亡者之路前传白银之翼词根解释:
木烛桩:也叫鱼丽烛影,靠挟翼触发,產生浓厚毒雾气团不让人靠近。
泉熔:鱼丽烛影的局眼,操控整部木烛桩的关键之人,在华宵之夜期间,处于无敌。
驍鷙与马特提利:没有蛇胚,故而无法提取。
神国:星尘之民的国度。
企湖:一片被虚构出来的无边无际大湖,是神国的出入口。
冰虫:也叫无骨蛇,身份为神使露西,专克苍露鹡鸰,被缠上只得乖乖束手,也许康斯坦丁知道怎么破她。
单曲名:Des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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