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容静丞说了不能后悔,但江藻被按在桌子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后悔了。
容静丞很兴奋。
比以往还要兴奋,大概是因为这次是他少有的主动,刺激到了对方。
江藻的背抵在桌子上,桌子很高,他的脚挨不到地,踩不到实处的感觉让他不安,只能死死缠着容静丞的腰,以此获取一些安心感。
桌子很凉,但他身上覆着的体温很高,截然不同的两种刺激让江藻变得比平时更加敏感,容静丞的手指、唇舌在他身上轻轻游走,带起无法忍受的战栗。
江藻有种错觉,他好像变成了一条鱼,被汹涌的海浪裹挟着,无所依从,只能随波逐流。
……
江藻紧紧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攀附在容静丞肩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想要用力抓下,但理性及时回归停了下来,最后,他的手指也只能无所适从地胡乱弯曲着。
耳畔传来容静丞喑哑低沉的声音:“小藻,难受就抓着我。”
江藻还是闭着眼睛,好似没有听到,他的唇微微开合,像缺水的鱼,于是容静丞低头覆上去,相濡以沫。
过了很久,江藻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底还藏着茫然,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小藻。”容静丞见他已经缓了过来,又在他唇上吻了吻,“乖,放轻松。”
江藻这一次听到了,依着他的话语,慢慢放松着紧绷的身体。
下一秒,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身子猛然悬空,他被抱了起来。
这比刚才脚踩不到地面更叫人心慌,江藻只能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容静丞。
“别怕。”容静丞吻着他的额头,声音里含着不易察觉的隐忍,“我在这,不会让你摔下去——放松,呼……”
江藻努力放松着。
“我们去房间,好不好?”容静丞的声音更哑了。
虽然这是询问,但容静丞在问的同时已经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江藻在此时只顾感受着比刚才更加汹涌的浪潮,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能胡乱地点点头。
这一路,对两个人来说,漫长得磨人,但好在,最终还是抵达了休息室。
被放到床上的时候,江藻听到容静丞贴着他的耳畔,哑着声音问:“小藻,还可以吗?”
江藻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更加用力地抱紧容静丞。
*
江藻睡熟了。
尽管屋子里很暖和,但容静丞还是细心检查了一遍,帮江藻把没掖好的被子盖好,确保不会漏风让他睡得不舒服。
刚刚结束一场缠绵,江藻的眼尾还是红的,容静丞伸手轻轻碰了碰,指尖触到一片湿润。
容静丞轻轻笑了,这个时候的小藻总会褪去冷漠,变成爱哭鬼,死死地攀附着他,在他的怀里失神,落泪,可偏偏他的本能还在吊着他,让他死死咬着嘴唇,不肯泄出一丝软弱。
而每
当这时,容静丞总会吻过去,撬开他的唇,让他不得不把压抑的声音释放出来。
容静丞自认是个温和的人,但每当看到怀里的人露出这副模样,心底隐藏的施虐心总会被勾起来,他知道小藻想要什么,可偏偏就是不给,硬生生磨到小藻在他怀里哭得浑身颤抖才慢吞吞地满足他。
为此,江藻在事后没少给他眼刀子吃,但容静丞只是笑笑,好声好气地道歉,等到下次,依旧故技重施,屡教不改。
容静丞的手指下移,在江藻的唇上蹭了蹭,因为被吻了太多次,这里艳丽得仿佛会滴落什么,勾着人上前品尝一番其中的甜蜜滋味。
似乎嘴唇被玩得有些难受,江藻在无意识间张了张口,将那根不安分的手指含住,但他低估了手指主人的恶劣程度,即使如此也不妨碍它在口腔里搅弄,喉咙里也不受控制地溢出声声闷哼。
即使在睡梦中,江藻最严重的反抗也只是用牙齿咬了咬那根作乱的手指,却又不敢用力,因此罪魁祸首感受到的也不过是被奶猫咬了般的瘙痒。
这让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容静丞笑望着江藻因为不堪其扰而蹙起的眉头,他知道自己这样很烦人,但没办法,谁叫小藻无论醒着还是睡着,都会无限包容他,所以他也理直气壮地任性妄为。
容静丞勾着嘴唇笑了笑,但那笑容又随之淡去,他的眼神沉了下来。
如果不是江藻提到了那束花,他都快忘了,在很久以前,他并没有奢想过有一天他能够对小藻做出任何想做的事情。
江藻于他而言,是这个无趣世界里唯一的一束光,容静丞所见的世界,灰暗、沉闷,一切都蒙着尘埃,只有在江藻的身上,他才能看到色彩的流动,和生命的鲜活。
他渴求江藻,无时无刻不在渴求江藻,他想把他的小藻绑在身边,每时每刻都能看见,触碰,索取。
可容静丞也知道,小藻是虚无的,他身上的生命力来自别处,如果强行将他纳为己有,他只会像缺了水的鲜花,枯萎,直到死亡。
除非是他自愿停留,否则谁也绑不住他。
所以,容静丞按捺住内心日益增长的独占欲,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的鲜花,他的喜怒哀乐就是容静丞的喜怒哀乐,容静丞可以为江藻做任何事情,只要小藻能对他笑一笑,在他身边停留得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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