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昭见无法避开这个话题,便将内容一笔带过,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只是石家的事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一直没?走?出来?。”
“最近石家又来?闹了,他的状态不太好。”
见秦晟若有所思?,眉头越拧越紧,沈南昭补充道:“这几天他整个人都很焦躁,所以我打算带他去做个心理?咨询。”
“我以为他会原谅他们,会希望再有个完整的家。”秦晟长?吟道,他坐直了身子,“我会安排好咨询,只是怕秦轲不愿意,到时候……”
“秦总,您不用麻烦,我会处理?好。”沈南昭及时打断道,他迟疑片刻,还是认真地?告诉秦晟,“如果您插手这件事,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秦晟看起来?没?有那么忧虑了,他客气颔首:“有什么你就和我联系。”
从秦氏集团出来?后,沈南昭觉得有些悲哀——
八岁的秦轲被留在?了那个机场,可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懂事地?没?有呼救,只是孤零零地?困在?了梦魇里,身上紧紧束缚着名为亲情的枷锁,在?爱恨交织中,他再也没?法走?出来?。
沈南昭看懂了他的苦难,他走?进了秦轲的噩梦,陪他一起坐在?冰冷的机场,等待着一场也许永远不会到来?的解脱。
他眼睁睁看着秦轲从八岁困到了十八岁,也许在?那人的二十八岁,三十八岁……终其一生,他都没?法走?出那座用钢筋水泥搭建的巨大堡垒。
他又回忆起了自?己昨天与?秦轲的对话……
“秦总不会怪你。”他宽慰道。
“我知道,他不会怪我,但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秦轲凑在?他的耳边轻笑道,“他本来?就该恨我的,只是因为我姓秦,因为我身体里流着一半秦家的血液,因为我被亲生母亲像垃圾一样扔掉了,所以他没?办法恨我。”
“如果我过得好,他能理?所当然讨厌我;可我比他还可怜的时候,他又能恨谁呢?”
“南昭,你知道吗——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希望自?己消失,或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可是遇见你以后,我就后悔了。”
沈南昭静静地?听着他诉说,他半跪坐在?床上,双臂将那人拥在?自?己的怀里,那是一个保护者的姿态。
他的喉头上下滚动?,声音哽咽却温和:“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我不在?,就没?有人拉你一把。”秦轲笑了笑,他垂眸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扣在?那人的指间,两人十指交错紧握着,“想到如果我不在?,你还可能会受人欺负,那群人会排挤你,也许你会一直挣扎着往上爬,可他们会一遍遍把你拖下去,我就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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