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跟她说姜闻礼的处事风格,包括他不为人知的兴趣和小爱好。
对话框的语音一条接着一条,他是北京人,普通话标准,嗓音低沉又干净。许是隔着屏幕的缘故,无端又多了两分温柔。
余笙听完最后一条,针对性点开中间几条转换成文字,截图保存。
她在微信同他道谢。
陆衍回了文字,话题却十分跳跃:【如果成了,我想吃汤达人。】
余笙挑眉,没想到他还记得。
那是他们领证的第一个月,两个人还不熟,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恰好她因为余氏教育忙得焦头烂额,他大概也忙,即便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也愣是没碰着面。
那会儿她也想过陆衍是不是故意在避开她,但她实在太忙,忙着补余氏的漏洞,忙着开拓上海分部,没那时间去细究。
真正破冰是在一个凌晨,她因为一个跨国会议错过了晚餐,中途休息,她出来给自己煮宵夜。那段时间她跟陆衍早出晚归,很少在家吃饭,阿姨仅是来做打扫,冰箱里空得不能再空。她翻找好半天,还是在行李箱找到一桶汤达人的酸酸辣辣豚骨碗装泡面。
凑合着吃,能填饱肚子就行,余笙不挑。
面刚泡上,陆衍回来了,客厅里的迎面相逢。她端着一碗泡面,他拎着电脑包,四目相对,空气里都是泡面浓郁的味道。
她看到他拧了下眉。
“没吃饭?”
“嗯。”
“我也没有。”
“只有泡面。”
干巴巴的对话,余笙把泡面让给陆衍。
陆衍却说:“一起。”
然后,他去厨房拿了碗筷,两个人面对面分完了一桶没什么技术含量,甚至都没入锅煮的泡面。
她记得那桶泡面里总共有三片肉,陆衍给了她两片,自己只吃了一片。最后,他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从那天开始,她跟他仍不熟悉,但她不再刻意回避他,偶尔也能和他聊上两句。不过,仅限于此。
余笙抽回思绪:【陆总追求不是一般低。】
陆衍回了个笑脸,虽然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余笙推开阳台的拉门,他们从私房菜馆回来的路上,天下着雨,这会儿雨小了,江边弥漫着一层水雾。她侧过头,目光所及是陆衍房间的灯火,跟她房间是同一款灯。
她刚搬进来时只折腾了自己的次卧,后来是陆衍看到说灯挺好看的,跟着她换了同款小台灯。
她坐到阳台的懒人椅:【成功了我请你吃意面。】
想了想,她又问:【黑椒牛柳?还是番茄?或者奶油培根?】
她厨艺一般,意面相对简单些,她不了解的是他的口味。
陆衍回:【只要不是番茄,其他都可以,我不挑。】
余笙发现这是她跟他两年婚姻里,相处最轻松的时候:【好。】
等她再抬头,雨停了,连风都变得温柔。
余笙最后看看隔壁的暖黄灯火,回房拉上窗帘写日记。流水账的记录,她标注要给陆衍做一次意面,画上卡通图的面条。
今天高空的劫后余生,凌晨她回到家,他端着碗汤面对她笑,是她久违了的家的感觉。
最后,她在日记本画了笑脸。
这是余笙头一次在同一天里写了两份日记,挺好的。
一夜好梦。
翌日,余笙醒来是生物钟,洗漱完出房门,她听到说话声。
吴侬软语,是陆衍请的阿姨。
余笙边绑头发,边到客厅。两人说话声越发清晰,葱油饼的香味也越来越近。
阿姨说:“家里只剩一颗鸡蛋。”她解释这段时间他们都不在家吃饭,她不用准备菜,今早去了趟超市竟没能买到他们常吃的那种鸡蛋。
陆衍:“没事,给余笙。”
余笙步子稍顿,绑好头发,她看去。
陆衍在餐桌前,正剥着唯一一颗白煮蛋。
阿姨把小馄饨端上桌,笑着打趣他:“疼老婆的先生有前途。”
陆衍笑笑,没有回,余笙却蓦地脸红。
阿姨又问:“是不是该叫余笙起来了?”她是觉得两个人难得碰一块一起吃个早餐,小夫妻俩的感情就得培养磨合。
陆衍动作快,一个白煮蛋很快剥完,他仔细看了一圈,确认没有残余的蛋壳,他放到餐盘,推到他对面的位置。
然后,他抽了纸巾擦手。
“再等等。”她还得倒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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