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卿看着远处的车夫,倒是想到一人。
一只信鸽落在池水边,咕咕咕叫了几声。
秋蝉眼尖率先发现,一把抓住信鸽,冲着祝温卿挥手:“姑娘,姑娘,姜公子来信了。”
秋蝉解下信鸽腿上的信件,交给祝温卿。
祝温卿一目十行看完,脸上带着笑:“阿苏苏说他明日就要到这里。”
她说话时,全然没有注意到车夫身子颤了下,但宁青注意到。
世人皆知,镇国公于去年告别朝堂,入了陇西,而他最宝贵的外孙女则有意许给姜家嫡子,且两人走的越发近。
但镇国公的外孙女行为低调,只知道长的闭月羞花,可很少有人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不过后来他们发现,只要姜家公子在的地方,必然有镇国公外孙女。
慢慢世人都觉得他们两家好事将近。
“再休息一个时辰我们就下山,我看见这镇上的荷花,阿苏苏爱吃荷花酥,我们回去给他做。”
姑娘清脆说着,那边的车夫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握紧拳头。
大约两个时辰后,祝温卿站在荷花池里。
“姑娘,你怎么还亲自下水摘?”冬眠问。
祝温卿笑着说:“阿苏苏喜欢吃,上次他也给我做了冰络。”
礼尚往来嘛,祝温卿想着。
河水很浅,是农户特意养着荷花,专门用来做荷花糕点。
祝温卿雪白的小腿泡在河水里,若影若现,脸上带着浅浅笑容,让人不禁想,这荷花怕是成精羽化成脱俗不凡的荷花仙子,变换而成她。
宁青秋蝉冬眠都守在祝温卿身边,生怕祝温卿有什么事。
祝温卿只觉得他们可真是大惊小怪。
车夫冷冷瞧着他们,可当目光落在祝温卿身上,尤其是她那张赛过荷花的笑容,他眉眼中的冷淡不自觉退散些。
这是他自己控都控制不住的。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长时间,目光下移,落在河水上。
酷暑之季,清凉的河水对他们是最好的去处,可是这别人眼中最好的去处,落在他身上,却是致命的毒药。
落了水,不知道还能不能走。
车夫想着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腿,那腿看着没什么事,可只有他知道,他自己的残损。
倏地,秋蝉他们惊呼声传来。
“姑娘!”
“姑娘!!”
车夫头抬也没抬,直接就往水里跑,他好怕她出事,可当他看去,看见姑娘站稳,缓缓笑着,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刚松气,左腿上的疼痛阵阵袭来,刚才太紧张祝温卿全然忘记自己不能下水。
正准备上岸,听见祝温卿说:“你怎么下水了?”
他浑身一怔,紧接着他听到姑娘又说:“我还以为你的左腿不能下河。”
姑娘轻飘飘一眼,就道出他的问题来。
车夫未言,转身回到岸上。
祝温卿拿着她费力摘来的荷花,一步一步淌着水往岸上走。
影沉默寡言守在马车旁,余光看见祝温卿朝他走来,他也权当没有看见,岂料,祝温卿在他的视线里停住。
姑娘温柔清甜的嗓音响起,她问:“腿是怎么伤的?”
“小时候被狼咬伤的。”祝温卿点头,命令般道:“坐上去。”
他没动。
祝温卿一下就强势起来:“我让你坐上去。”
男人诧异,抬头看她,祝温卿毫不畏惧他冰冷的眼神。
两人视线对上,祝温卿猛然看清在铁面之后的他,居然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桃花眼......祝温卿还想在仔细看看,男人率先把目光移开。
“能坐上去了吗?”姑娘问着,却没有给他选择。
男人无奈垂下头,坐在马车上。
她让他坐在马车上干嘛?
他正想着,姑娘掀开他左腿裤脚,他下意识拦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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