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盛萧特地给他打电话问过,顾鸿说今天晚上回不来,所以他才敢这么放肆的喝酒,不怕回来以后当着顾鸿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了不该做的事。
他踩着柔软厚重的地毯走进去,手指放在灯的开关上,指尖轻轻颤抖,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敢开灯。
动作迟缓地打开顾鸿的衣柜,小心翼翼拽出了放在最边缘的质感垂顺的黑色西装。
滑顺的布料沾上他手上的皮肤,他整个手都开始滚烫起来,皮肉下的血液仿佛被点燃,滚烫沸腾起来。灼热高温的液体流过胳膊蔓延到全身,冲刷过他的大脑。
他步伐不稳的走到床边,因为酒精而无力的双腿一软,他跌落到床上,门没有关紧,有一缕极为淡弱的光线悄悄地留在他的脚边。
他两只手紧紧的攥着布料,把西服攥出了褶皱。
盛萧突然无比悲伤起来,从他意识到四年的时间已经过半的时候他已然感到惶恐,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时光,他焦躁、不安、患得患失,每一天都像是掐着秒变倒计时一般。
眼泪滚出了眼眶,隐匿在黑暗中的清俊好看的脸凑上去,埋在温柔的面料里。
他感觉这件衣服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
盛萧侧过身体,身体蜷缩着,脊背微弯,黑色体恤被扯一条漂亮的弧线。
他紧紧的把顾鸿的西服抱在怀里,就好像是在他宽阔有力的胸怀里一般。
他的脸颊在西装上胡乱的蹭着,嘴唇在这衣服上虔诚的吻过,口中喃喃自语着:“顾鸿……顾鸿……我好想你……”
盛萧应该是真的醉了,醉的大胆,连藏在心里的话都往外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但是他知道,他们不可能,他们不登对,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能太贪心的奢求这么多,也不应该越了界限毁掉一切。
从安静流泪到放声痛哭,再到低声抽噎,这件顾鸿穿过的旧衣服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的脸埋在衣服质感极好的布料里,仿佛他正在呼吸着顾鸿身上的气息,这样他才不会觉得胸口堵闷。
等积瘀的情绪发泄的差不错了,他才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午夜时分,公寓的电子门滴的响了一声。
一个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拽开脖子上的领带,举手投足都透着清俊而矜贵的气质。
借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光线,顾鸿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按照盛萧的习惯,这个时间应该早就关灯睡觉了。
他把行李箱贴着墙放好,走过去,发现客卧房门大敞,灯正开着,只是床上并没有人。
顾鸿掏出手机想给盛萧打一个电话问他在哪里,他知道盛萧今天晚上是出去和朋友一起过生日了。
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在余光扫到床上蜷缩着的人时,就要拨通盛萧电话的指尖顿住。
卧室的门大开之后床上都跟着亮了些许,盛萧半边脸埋在他的衣服里,睡得正熟。
他在原地静默了片刻,深邃的目光落在抱着他西装的盛萧身上,瞳孔微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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