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庭深静默片刻,回道:“有穆大少爷这样的兄长,小禾定能平安喜乐。”
到底现在他也不过是个外人,太多的话,他也不便多说,穆初元的态度能信得过,也是个靠得住的,他自然也不会不合时宜的多嘴。
若说痛,谁人无憾,谁人无憾。
两人都是聪明人,都知晓对方的想法,便也没多说,等回来的时候,穆初元和宴伯母已经在外间等着他们。
瞧着两人神色轻松愉快,想来是相谈甚欢。
略坐了片刻,穆昭朝便主动道:“宴大哥还要读书,我和哥哥就不打扰了,等过几日庄子开放,我派人来接宴大哥和宴伯母去庄子上玩,牌子我给宴伯母拿着了,平素闲时,也可到庄子上来玩,今日就先告辞了。”
宴伯母倒是十分舍不得,但也知道国子监也不好招待小禾和她兄长,哪怕知道小禾不会介意。
宴母本想也送一送的,被穆昭朝给拦住了,最后是宴庭深把两人送了出去。
刚一出国子监后门,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巷子里等着的聂峋。
穆昭朝眼睛顿时一亮,但碍着宴庭深的面,又是在外面,她很是收敛,只冲他笑了下。
宴庭深哪能看不到她的反应。
他面色如常和聂峋对视片刻,便自然地移开视线,看向穆昭朝,轻声道:“路上慢点。”
穆昭朝冲他笑笑:“谢谢宴大哥关心,宴大哥也回去罢,宴伯母舟车劳顿需要休养,有什么需要的,一定不要跟我见外。”
宴庭深也回了个浅笑:“好。”
穆初元冲宴庭深抱拳行礼,这才和妹妹一道转身离开。
一转身,穆昭朝便不自觉加快了步子,快步朝聂峋走过去。
到了跟前,穆昭朝笑着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打从一看到她,聂峋眼里就带了笑,这会儿看到她脸上的笑,笑意更是带上了宠溺。
“过来接你。”话落他看了眼穆初元示意,而后又对穆昭朝道:“现在是要回去了?”
穆昭朝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他:“你过来多久了?”
聂峋:“没多久,刚到这里。”
穆昭朝一点儿都不信:“你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出来,怎么可能刚刚好我一出来你就刚好到了?”
聂峋只得说实话:“等了一小会儿。”
穆昭朝眯眼,还是不信。
聂峋偏头轻咳了一声,借着这个间隙看向穆初元求救。
穆初元假装没看到,直接翻身上马:“是回庄子用午饭,还是在外面用午饭?”
聂峋:“……”
穆昭朝看也没看哥哥,只是直勾勾盯着逃避的聂峋——每次撒谎耳朵都红,还学别人撒谎?
聂峋没办法,只得道:“来了有一会儿了。”
他不肯说实话,穆昭朝便替他说了:“是不是我刚到这边,你就过来了?”
只有这样,才能在无法预料他到底什么时候会出来的时候,精准地等到她。
聂峋不说话,默认了。
穆昭朝眉心动了动。
聂峋忙道:“今日也无事,正好过来。”
“下次别这样了,”穆昭朝说完又道:“以后再出门,跟你约定好时间,大冷天的,免得你白等。”
聂峋下意识道:“不冷。”
穆昭朝看他一眼:“那白等着也无聊啊。”
聂峋:“不无聊。”
穆昭朝:“我心疼,这个理由可以了么?”
聂峋:“……”
穆初元:“…………”早知道不若刚刚就找个借口先离开了!
聂峋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展颜笑眯了眼睛:“嗯。”
穆昭朝低头笑了,上了马车后,才说道:“回庄子罢,外头也没什么好吃。”
用了午饭,就去各处果园看看,准备开始营业。
虽说现在每日里现摘水果的进项也不少,但能多挣钱还是要多挣,毕竟她现在还挺缺钱的,入秋后,南下收了一批粮,把她这大半年的营收花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日常生活不受影响,但她这个人,心思重,钱少了,就觉得不安,还是抓紧挣钱要紧。
但总觉得这样子也不是办法。
也不知道土豆怎么就那么难寻,哥哥没找到,聂峋也没寻到,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了……
至于京城里现在会怎么传她和聂峋,还有宴庭深一事,穆昭朝压根不在意。
才刚回到院子把午饭吩咐下去,丹若就从急匆匆过来,说莫青盏带了个病重的老翁来了庄子上求救。
穆昭朝原本还奇怪,莫青盏平日里孤僻话也少,甚少同旁人交流,也就是她明面上占着对他们姐弟有恩,哥哥又是他的老师,他才同他们多亲近些,至于旁的人,可没见他有多热心过,难不成老翁是他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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