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朝中局势已稳,繁华和热闹也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聂峋给她倒了杯水,又把温着的点心拿出来:“饿不饿,先吃一些?”
穆昭朝吃不下,只是就着他的手喝了杯水:“不饿。”
见她胃口不佳,聂峋也没坚持:“我问了阿盏,你是怎么发现和顺有问题的?”
原本他还以为是一向敏锐的莫青盏发觉的异常。
“直觉。”
“直觉?”
穆昭朝点头,想了想又道:“他的说法不对,除非天塌了,否则你肯定会亲自来接我,绝不可能请哥哥出面派人来接,这不是你的做派。”
话落她又道:“哥哥若非脱不开身,也一定会亲自接我。”
“但……”穆昭朝又道:“你们两人同时分不开身的可能性,不大。”
说着,她看着聂峋的眼睛道:“若你走不开,只能说还有没处理干净的事,这种时候,你是不会让我冒险的,若你觉得没危险了,就说明你能抽出身来,就一定会亲自来接我,所以我觉得不对劲。”
聂峋先是怔住,而是抿唇笑了。
冲淡了些,他胸腔翻涌的戾气。
一个连嫁妆都帮她筹备齐全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托旁人来接她。
聂峘压根不懂什么才是爱。
就是个沽名钓誉自私自利又恶毒阴险的小人。
所以他也万万算不到,她和聂峋之间默契至此。
原本下山就耽误了些时候,回京路途又远,进城时城门早关了,是示了郡王令牌走的小门进的城。
是以,等到郡王府时,天已经黑透了。
下马车时,正好前去追拿聂峘的人来回话。
看到她,迟疑了一下,聂峋知道她也很关心这事,便直接道:“人没抓到?”
来人惭愧地低下头:“满京城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踪迹。”
聂峋蹙眉。
聂峘被废后,羽翼已经被削剪一空,这次是为了报复他的最后一击,怎么可能找不到人?
穆昭朝沉吟片刻,问道:“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亲卫正要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确实还有几个地方未曾排查。”
穆昭朝也没问他都是哪里,直接问道:“睿王府可找了?”
睿王是已故前太子册立太子前的封号,太子已死,便不再是太子,曾经太子府众人搬出东宫后,便住进了原来的睿王府。
打从太子离世,睿王一脉便势落下去,没多久御王妃便也离世,睿王府就更势弱,如今的睿王府当家作主的是侧妃萧乐章。
说是侧妃,但实际上却是行王妃之权,就连玉侧妃的两个孩子都过继到了她名下。
听王妃这么问,亲卫一愣。
睿王府确实不曾查询。
那可是曾经的太子府邸,谁敢去查?
“未曾。”他回道。
穆昭朝看向聂峋笃定道:“去睿王府。”
聂峋也在她问及睿王府时,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聂峋蹙眉:“我送你回府。”
穆昭朝一口回绝:“不用,你快去罢,别耽搁了。”
已经回到郡王府,她现在是绝对安全的。
穆昭朝确实猜对了。
此次失败,聂峘料到自己怕是凶多吉少,最后来见萧乐章一面。
只是,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已物是人非。
再见到萧乐章,聂峘突然发现,她变了。
她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这让聂峘很懵。
可他的时间不多,容不得他多耽搁,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便开门见山问萧乐章:“乐章,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但我心里一直有你。若我说,让你跟我一起走,我们远走高飞远离京城,你愿意吗?”
本该被幽禁的聂峘,夤夜前来,还一身血污,再加上这几日朝堂上的消息,萧乐章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他没说话。
她的沉默,让聂峘有些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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