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好歹!”余世泉勃然大怒,将烟灰缸摔在余鹤脚下,呵斥道:“滚。”
在玻璃烟灰缸碎裂的脆响中,余鹤听见那个人说:
“我是余清砚。”
*
余鹤猛然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他躺在床上,充满着熬完大夜后那种亢奋的疲倦,眼睛连着眼眶都有点痛,余鹤窝进柔软的被子里,心里空唠唠的不舒服。
像是在暴雨中穿梭的孤燕,不知道何处才能停留。
他没有家了。
临近早上八点,余鹤听到隔壁的房门响了一声。
一夜过后,昨晚和傅云铮在一起时涌进脑子里的血完全消退,水乳交融的温存凉下来后,余鹤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傅云峥,感觉说什么都很别扭。
傅云峥大概经常找男孩子吧,所以才能那么淡漠且习以为常地把余鹤赶了出去。
哎,余鹤把头埋进被子里,想到等会儿还要谈合约的事就心烦。
还不如他做下面那个呢,那他今天大概可以迷迷糊糊地在发烧中度过,倒也免去和大佬谈判的尴尬。
肖恩说第一次都很容易发烧,傅云峥这么早就醒了,他肯定没发烧。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余鹤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衣柜里挂着好几件衣服,都是余鹤的尺码,角落还放着一个内衣篮,里面放着几条未拆封的内裤。
余鹤把内裤拿出来,一看,笑了。
准备内裤的人显然摸不准他的尺码,从L号到XXL号各备一盒。
余鹤不常穿这个牌子的内裤,也不知道哪个码更合身,在选衣服这件事上,余鹤向来秉持宽松最舒服的原则,就拆了一条最大码的穿上。
贴身的衣物大点能凑合,小了真受不了。
随手拽下件黑色T恤和灰色长裤套上,余鹤照了照镜子。
面有倦色,还是帅的。
抓了把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余鹤恢复活力。
他勾起唇,露出个轻佻的笑容,心想老天赐他一副好皮囊,居然用来做这行。
随便吧,反正他的人生已经烂到谷底了。
“对不起了,女娲娘娘。”
余鹤转过身,把那位俊朗少年的倒影留在身后,边走边说:“您当年捏我是按毕设捏的没错,可惜您选了块儿烂泥。”
余鹤随手从墙边柜,抄起瓶矿泉水,仰头喝水的同时打开门。
房门打开。
他看到了傅云峥。
余鹤:!!!
喉间的水一呛,余鹤低下头捂着嘴,竭力抑制呛咳。
抱歉,老板,没抑制住。
在傅云峥镇静从容地注视下,余鹤把水喷了傅云峥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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