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槐心中微暖,虽然有钱的一部分原因,但?她知道,她们之间早已?不仅仅是只有钱了?。
挂过电话后,季夏槐正准备去?看看外公,就见严伯急匆匆走了?进来。
看到她严伯眼睛一亮,“小姐你是不是要去?见家主?正好,我这里有三少让人传下来的消息,事关?小姐你,我们一块儿过去?吧。”
季夏槐有些诧异,小舅舅又传下消息来了??
这在以?往可是不常有的事,难道最近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怎么会事关?她呢?
怀着疑问,她和严伯一起?去?见季老爷子。
一见到季老爷子,严伯便将事情如实说来。
“是这样的,三少又差人传下消息,希望小姐务必尽快去?见他一面,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同小姐说。”
季老爷子冷哼一声,“他能有什?么重要事情,这么多年呆在山上他怕是连这山底下成什?么样子了?都?不清楚,怎么?难不成是怕自己忘了?这个外甥女长什?么样子了??”
对于季景冶好端端地出家,季老爷子心里当然是有气的,这么多年虽然这气渐渐磨掉一些,但?只要提起?来还是够气上一壶的。
季夏槐怕他气坏身子,走上前安抚老爷子,一边问严伯,“小舅舅没说有什?么事情么?”
严伯摇头?,“没有,只说很急。”
季老爷子看着外孙女,“罢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总归你也挺长时间没见他了?,就趁着这两天去?见他一面吧。”
季夏槐有些迟疑,“那不等小宝了??”
徐喻礼休息了?三天,昨天晚上因为工作原因刚刚走,本?来季夏槐是想等着这次休息和他一块儿去?的,没成想突发情况遇到了?沈思意,耽误了?两天。
这一耽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得了?了?。
季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小宝以?后有机会再去?,这次你先上去?一趟吧,你小舅舅虽然平时浑,但?也不会无缘无故派人捎下信来,想必是真的有点事情。”
毕竟这么多年了?,没见这不孝子给他捎过一次口信,回回都?是他巴巴地上去?看他。
季老爷子心里又气又无奈。
只能先这样了?,季夏槐点头?。
季景冶的信捎得急,季夏槐也不再耽搁,当天就上了?山。
季老爷子喊了?几个人跟着她,自己则没上去?。
他每个月只有固定的时候能上去?,其?他时间走不开。
山上的景色和空气都?很是清新,让季夏槐郁结心中几天的郁气都?一扫而光。
她一路走一路观赏,就当是顺带着爬山游玩了?。
季夏槐来这边次数不如其?他人多,但?路还是记得的,等到到了?灵台寺门前,只见大门敞开,里面一个小和尚在心无旁骛地扫着地。
季夏槐手敲了?敲木门,小和尚看到她,手中的苕帚立在墙边,双手合十对着她行了?个佛家之礼,“请问施主找谁?”
小和尚声音很平,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一股悲天悯人的气息。
季夏槐对着他同样行了?个礼,声音放得很轻,“我找释省僧人,劳烦小师傅通报一声。”
小和尚对她微微鞠躬,转身就走了?。
季夏槐在门口等着,并?不直接进去?。
直到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人影走出来,她才笑了?一下,抬脚踏进院内。
身后的保镖紧跟着要进,不等季景冶阻止,季夏槐便先转身回头?,“你们就在门口等着吧,小舅舅在这里,我出不了?什?么事。”
保镖犹豫了?一瞬,还是停在了?门前。
灵台寺大门并?不关?,因此假如真的有什?么动静,他们也能听见。
季夏槐随着季景冶慢慢走着,进了?一间陈式简陋的屋内。
这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屋里她才开口,“小舅舅,你瘦了?好多。”
季夏槐心里有些酸涩,上一次她见小舅舅还是两年前春节那会儿,一眨眼两年就过去?了?。
季景冶身上穿着依然是寺庙里看起?来灰扑扑的衣服,但?相比两年前,这衣服显得更加宽大了?不少。
季景冶长相俊美,男生女相,打小就是被人夸精致的主儿,从小对穿戴就极其?讲究,偏他那张脸还基本?什?么衣服都?能压住,越是艳丽的越衬他,若不是在这里,恐怕这辈子季夏槐都?不敢想象他会穿这样暗淡的衣服。
她从小记忆里那个喜欢穿得招摇,意气风发的小舅舅好像越来越模糊了?。
如果是老头?子来了?叫他的俗名?,季景冶是断断不会就这么揭过的,但?看着自己从小宠大的外甥女,季景冶心里就不再计较这些。
他走过去?摸了?摸季夏槐的头?,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囡囡倒是越来越漂亮了?,刚才小舅舅险些没认出来。”
季夏槐一瞬间有些想哭。
她明明不是泪点低的人,最近却总是因为这一两句话就承受不住。
大概是因为,家人一直是她的软肋吧。
季景冶把蒲团放到自己屋子里唯一的简陋的那张床上,“囡囡坐。”
季夏槐把蒲团放回原处,笑,“不用了?小舅舅,我都?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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