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人认得你。”容屹更恶劣了, 甚至提步, 往前跨了几步。
“容屹——!”
方清漪要抓狂。
容屹也怕真惹她生气,变本加厉到这一步,适时收场。
他把方清漪放了下来。
方清漪抬腿踹了他一脚,随后, 头也不回地转身走。
容屹没追上去。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她进入酒店大堂。
而后, 他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商务车,随着他的靠近, 商务车后座车窗玻璃缓缓降了下来。露出一张与容屹有三分像的脸,他脸上有着岁月烙下的褶皱,双瞳浑浊, 嗓音也是厚重沉闷的:“好久不见, 儿子。”
容屹面无表情的脸更寡冷。
对视许久, 容为征打开车门, 径直推门下车。
他矮容屹半个头, 相距两三米左右, 视线微往上扬,不需要几多费力的对视。但他却觉得心里有千万斤巨石压着他,喘不过气儿来。
他藏了多年、上不了台面的小儿子,总是给他许多的惊喜。
最惊喜的一次,是拿着一沓足以送他吃牢饭的资料,威胁恐吓他。比起恐慌,容为征更多的是赞赏——容屹是最适合做生意的,因为他心狠手辣,手段高明。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容屹势必能成大事儿。
如今容屹已成为南城商界的传奇人物。短短五年时间,他走到了容为征花了三十年都无法走到的至高位。
“咱们父子俩要不找个地方坐着好好聊聊?”容为征开口。
容屹漠然:“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容为征:“有的。”他望了眼方清漪离开的方向,谆谆:“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想让她当我的儿媳妇?”
霎时,容屹面色凛然。
他扫过去的眼神,冷峭淬冰,“五年前的事,还有谈的必要吗?”
“你把我赶出南城并没有解决根源,五年前的事,还会重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容为征笑得像只笑面虎,以他这个位置,都是别人奴颜婢膝地讨好他给他打开车门的,可他回至车边,拉开后座车门,示意容屹上车,“我们有话题可聊的,儿子。”
容屹思忖片刻,到底还是坐上了车。
车一路前行,驶往容家现如今的住所——位于半山腰的别墅。
容家宣告破产不过是一个退出南城的由头罢了,好歹容屹好吃好喝地被养在容家十余年,容为征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是个大方的父亲。他给了容屹无限额的黑卡,从不过问容屹任何一笔支出。容屹自然礼尚往来,不会克扣容家一分一厘。
容家离开南城后,来到了平城——容家祖籍所在地。
现在看来,容家在平城过得不错。
客厅里端茶倒水的佣人都焕然一新,容屹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等待佣人退下后,他眼眸轻掀,冷淡的眸睨向容为征。
“你把我带回来,不怕你太太生气吗?”
“家里做主的人是我。”容为征提醒容屹。
容屹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
热茶氤氲着雾气,揉碎在空调冷气里。
容为征浅抿了口茶后,好整以暇地望着容屹:“我不着急容裕结婚的事儿,哪怕是五年后的现在,我都不着急。可是五年前,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撮合容裕和方清漪吗?”
容屹:“别卖关子,直接说。”
容为征:“告诉你真相,有什么好处?”
容屹嚇笑一声:“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容为征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是商人,而且我对面坐着的可是霍氏的容四少。霍氏所有的合作都得经由你这一关,想来霍氏再多一单和容氏的合作,应该也只需要你点一个头就行了吧?”
容屹显然不感兴趣,起身欲走。
方才空荡的会客厅,因为他的动作,四周响起窸窣脚步声。继而,冒出一堆穿黑色西装的保镖,由会客厅的四周,逐渐聚拢过来。
容屹心下了然,总算明白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容宅了。
“不知道你听说过一句话没,强龙难压地头蛇。”容为征老神在在地说,“儿子,别仗着有霍以南给你撑腰,在你老子面前就可以嚣张。这儿,可不是霍以南的地盘。”
容屹一脸阴翳:“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份合作,我需要在平城站稳,”容为征示意他坐下,面容蔼善,“作为交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
“你不会吃亏的,容屹。”
到这份上,容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坐回原位,摆出一副有待商榷的模样,略微松口:“什么秘密?”
合作双方,应当把筹码都摆在明面上,把交易也都放在同一水平线上。
容为征倒是很大方,直接把交易先行公布,也不在乎容屹会不会信守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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