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漪有些轻蔑地笑了下:“怎么就非我不可了?你才二十四岁,你未来还会遇到很多人。”
“十九岁,”容屹纠正她,“我十九岁的时候就确定了,我非你不可。”
“……”
“不相信?”
“不是,”方清漪哑然失笑,“只是觉得,你说的像是理想童话。”
一个完全理想化的童话世界里,爱才是不会生锈不会变质的。
现实世界里,爱泛滥成灾,俯仰皆是,随时可叛变,可遗弃。
“没有什么理不理想的,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容屹第一次向方清漪展现出这一面,冷傲的,蔑视众生的高姿态,“我是容屹,我想做什么都能做成。”
“和我在一起,也在你能做成的事的范围里吗?”
“嗯。”
“你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意愿?”
“考虑过,”容屹说,“但是我发现,没有用。”
“你愿意最好,不愿意的话,我不介意用各种手段让你和我在一起。”容屹眼底滋生出龌龊,“你是怎么答应和容裕订婚的,也会怎么答应和我订婚。”
方清漪眼睫轻颤,低敛下的眸里,瞳仁一缩。
容屹走过来,亲了亲她的耳垂,低语:“我想过最糟糕的情况,你爱不爱我都可以,反正我只爱你。”
方清漪无计可施,也无处可逃,发出无可奈何的一声轻叹:“小疯子。”
疯子,带有抗拒排斥意味。
小疯子,带有无可奈何的纵容。
她已认清,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着容屹。
她越发无底线,越发无原则,也越发地……喜欢这只到处咬人的疯狗。且,他只咬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
送来的饭菜是放在保温袋里的,一盒盒取出,饭菜仍有热意。
方清漪食欲怏怏,吃了没多少。
容屹倒是胃口挺好,方清漪把自己的饭递给他,美其名曰,不要浪费粮食。容屹沉默了两秒,小声骂了句“就知道压榨我”,然后,还是把她那份饭吃光了。
方清漪对此不反驳。
吃完晚饭,她悠哉悠哉地躺在沙发上,看手机里的工作群消息。
容屹则去玄关,捡着掉落在地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由玄关蔓延至他的卧室。
方清漪刷着手机,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从明天开始,搬过来住,可以吗?”
容屹弯腰捡衣服的动作一滞,时间仿佛被按下慢放按钮。他的动作,迟钝,缓慢。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方清漪点头,表述的更直接:“同居。”
容屹喉结滚了滚:“为什么?”
方清漪笑意温柔:“因为想每天一睁眼就见到我的男朋友。”
哦。
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本人表示非常满意,点了下头,又点了下头:“哦。”
容屹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方清漪略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
洁癖患者仍继续刚才的事,把衣服捡完,塞进洗衣机里。而后,大阔步走到方清漪身边。他突然出现,方清漪吓了一跳,一抬头,撞上他漆黑笔直的眼,亮的慑人。
方清漪轻咬一下唇:“怎么了?”
容屹神情认真:“我要确定一下。”
“确定什么?”
“确定你是真的。”
“……”方清漪无语。
下一秒。
方清漪就被容屹大力地搂进怀里,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细微的颤抖着。
连带着,他的声线也是颤抖的:“你比我梦里梦见的你,还要好。”他深吸一口气,黯声道,“这下确定了,你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既心疼,又好笑的一番话。
方清漪更多感知到的,还是心如刀绞。
“你做过哪些关于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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