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一身黑色西装,神情冷肃,眉毛上方到额间有一道淡色的疤。
他手上戴着黑色手套,交握在身前,站姿挺拔。
陆铭初许久没见过这个人了。
此人姓靳,印象中与他的父亲陆竟遥形影不离。是陆竟遥的副手,也是陆竟遥身边最看重的人。
当年他的陆竟遥离开a市时,除了一部分资金外,没有带走太多东西。
只有这个人,和他一同离开了。
靳为身形高大,比当年瘦了一些,眼角爬上了几道纹路,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更锐利了几分,甚至显得倨傲。
不过,他还是微微低了低头,以示恭敬。
冷风卷着寒意往陆铭初身上裹,薄薄的短袖完全没有保暖作用,冻得他浑身僵冷。
对方不说明来意,陆铭初便也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
那几分钟里,陆铭初透过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必陆竟遥也一样逃不脱岁月的蹉跎。
不过,他现在一点也不关心。
就在陆铭初耐心耗尽即将关门前,靳为说了第一句话。
“陆先生联系不上您。”
陆竟遥找过他吗?陆铭初木然地想。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冷情冷性,性格高傲,早年家庭美满时会装一装父慈子孝,后来撕破脸之后曾经主动联系过他。
次数屈指可数。
后来就断了联系。
好像主动的道歉也带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靳为对现在的沉默不甚在意,他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知道陆铭初不会接,直接放在玄关柜上。
“陆先生换过号码,这是他的名片。”靳为说,“如果您想通了,可以通过这个电话联系他。”
陆铭初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他人呢?既然是求和,不是应该亲自过来,显得更有诚意吗?”
靳为平淡道:“雪天路滑,不便出行,陆先生托我代为转达。”
陆铭初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庆幸,自己的父亲到今天都没变。
否则现在的场面可能会变得更加麻烦,不好收场。
“好。”陆铭初无所谓地笑笑,看都没有看那张名片一眼,“你让他好好等着吧。”
陆铭初下了逐客令,以靳为的情商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再次躬身点了点头,转头走下房檐下的台阶,没过多久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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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几分钟之内越下越大,鹅毛般在空中飞舞,簌簌飘落。
陆铭初在门口站了一会,没有挪动脚步。
敞开的大门外,寒风呼啸着,带着冰冷的气息涌进来。
陆铭初身体麻木到一定程度,居然没觉得冷,伸出手指愣愣地看了看自己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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