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教过你什么。”杨学林轻笑道。
“你教了我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次,你还记得吗?我去周秋笋导的那部电影试镜,很彷徨很恐惧很没有信心,问你该怎么办呢?然后你就告诉我,信心不是向外寻求认同,而是向内建立秩序。”
杨学林已经不记得了。
“你还说,只有利益关系是最长远的关系。”
这话杨学林记得。顾云韬突然发疯,被他冷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他回来找他,说是自己的错,是他好高骛远,操之过急了。
杨学林觉得顾云韬不再稳定了,成了一个无法把握的变数,再加上他家里也出现了变故,根本没有心思去分析心底那些烦躁和恐慌到底是什么。
顾云韬哭了很久,那好像也是杨学林最后一次看到他哭。
他或许会去找别的金主。想到这一点,杨学林鬼使神差地说,“只有利益关系是最长远的关系,不要期待任何人会成为你的靠山。”
一半威胁一半叮嘱。
这句话顾云韬也记了很久。
“这句话你说错了,世上最长远的关系应该是没有关系。”
虽然顾云韬走得很慢,但是家门口还是走到了。
孙助理焦急的身影也看得清了。
“所以,你把我引到这里来,目的是什么。”
杨学林的一生里,遇到的几乎都是向他索取的人。他的亲爹亲妈利用他互相牵制对方的家族,他的其他亲人,自作聪明的想要他的家族权利,斗不过的就想凭那点血缘关系要个赚钱项目。朋友,他没有朋友,有些商业伙伴,酒肉朋友,簇拥在他身边也不过是想搞好关系,关键时候让杨学林扶他一把。情人,那就是更存粹的索取了,无非是房、车、包……
那顾云韬呢,绕这么大个圈子,他要的什么?不是要钱,也不是想要继续包养他。
孙助理总算见到人了,急忙把手里的皮草裹到老板身上,扶人站起来,一辆车轮加厚加宽的悍马等在一旁,甚至没有熄火,这辆改造的雪橇车显得无比娇小可笑。
旁边的邻居三三两两都被这架势吸引住,端着饭碗过来看热闹。
杨学林在等顾云韬回答他的问题。
顾云韬耸耸肩膀说,“谁知道,或许我最后的梦想,就是跟你一起滑滑雪种种地。”
顾云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挥挥手,和杨学林告别,“现在完成了。保重,祝你早日康复。”他甚至没有说再见。
他想他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杨学林却没有动作。
孙助理问,“带人走吗?”
他身后的黑衣保镖就等一个指令。
杨学林皱着眉,“你要的,是结婚吗?”
孙助理脚下差点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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