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蓁蓁却毫不犹豫地拒绝说:“警官,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不需要保护,我有保镖就够了,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埃文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毕竟有钱人的秘密也最多,他们当然不愿意带一个警察在身边碍事了,他理解地笑了笑说:“我们会留意的,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李蓁蓁就在周然的陪伴下走出了教室,站在周围的保镖立刻就把他们两个包围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团移动着的黑云,这团黑云的头上还罩着厚厚的防弹雨伞,一直掩护着他们坐进了装甲车里。
在远处的一座高楼里,一个年轻白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他们的防守这么森严,我们怎么可能得手?”
萨特就坐在他后面的桌子上,手里把玩着两个铁球说:“那个老家伙又骗了我,他们有这么多保镖,我们是不可能突破重围的,有钱人就是麻烦,我们伟大的神也不缺少这一个灵魂,还是找个别的什么人替代吧。”
那个教徒有些犹豫地说:“这样真的好吗?我们已经两次变幻目标了,而且加州的那家伙也给了我们钱。”
萨特眯着眼睛盯着这个教徒,直到他羞愧地低下头去,他才隐含着得意说:“他敢说一个不字吗?我们是什么人?我们的撒旦的使徒,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人,钱收下来就是我们的了,不管任务有没有完成,你最好给我记住这一点。”
蔺山一直在关注事情的进展,他很快就知道了萨特那帮人又失败了,他简直气得要发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停地摔东西,还抱着脑袋大声吼叫,看上去离疯子也不远了,让前来汇报消息的小弟吓得双腿发抖,却不得不开口说:“老大,萨特刚才打电话来还说,这次就先算了,如果下次我们再骗他们,他们……他们就要我们好看。”
“哈哈哈哈,好看?我去你妈的好看!”蔺山气得脑门上都要冒烟了,只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忍不住就冲这个站在前面的小弟拳打脚踢,把他打得头破血流还不肯罢休,鲜血刺激了他的狂性,他最后重重地往他的背上踢了一脚,把他彻底踢晕了才停下来,让站在周围的手下都面如菜色,他们抬起眼皮偷偷地瞄了蔺山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懑,却压在心里敢怒不敢言。
蔺山看他们一个个都缩着肩膀垂着头,更加觉得生气了,朝其中一个人扔过去一个烟灰缸,吼叫着说:“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现在就去给我打通安东尼奥的电话,我有事要跟他说。”
那个小弟战战兢兢地走出去了,蔺山也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蔺山拿起电话的时候,那头就传来安东尼奥的声音:“老伙计你做人不诚实,你为什么不事先说明目标的防守力量那么强大?我今天收到消息,他们还找到了警察不是吗?”
蔺山不慌不忙地说:“安东尼奥,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洪门,难道你对洪门的实力有什么误会吗?如果你没有这个勇气报仇,就不要给自己找借口,我蔺山也不跟胆小鬼合作。”
安东尼奥在电话那头恼怒地说:“你不用跟我说这种话,我安东尼奥也不是吓大的,想要我出手帮你?可以,我要你把华人街的那家酒吧让给我,我的人要进去里面卖白面。”
“什么?”蔺山心中气得直想喷血,果然墨西哥人都是不守信用的王八蛋,他生气得声音都变调了说:“安东尼奥,你上次明明答应得好好的,铲除洪门你我都有好处,我凭什么把自己的场子让给你?你是在做梦。”
“嘿嘿嘿,”安东尼奥非但没有生气,还笑得十分得意地说:“老伙计,明明是你比我们着急,我们反正无所谓,哦对了,上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派人去小小打听了一下,原来你这家伙在香江得罪了洪门,怪不得灰溜溜地逃回来了,我听说他们现在还在找你对吗?如果我把你的消息告诉他们,你看……嘿嘿嘿嘿。”
安东尼奥无赖地笑起来,敲诈勒索的心思已经十分明显了,蔺山心里恼怒到了极点,只要他能铲除洪门,他发誓他立刻就要踢爆安东尼奥的狗头,想到了这里,蔺山这才忍气吞声地咽下到嘴的咒骂,假假地笑着说:“安东尼奥你说的对,那好吧,我就答应你了,不过你要记住今天的承诺,必须替我铲除掉洪门,否则,我就算死也要拖你一起下水。”
蔺山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如果他现在没有被通缉,他一定组织手下去干掉安东尼奥,但是形式不如人,他如今所做的隐忍都是值得的,蔺山在心里不断地开导自己,殊不知他身旁的属下已经是气得脸色都变了,他们辛辛苦苦打拼下的场子就被蔺山这样让出去了,这一年以来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收入大幅度减少,跟以前根本无法相比,再也无法花天酒地了,他们跟着蔺山虽然有义气的成分,但是义气又不能当饭吃,更何况现在蔺山压根不把他们当人看,让这帮兄弟都彻底寒了心,已经有人在心里想着谋求出路了,这些当然是蔺山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李蓁蓁收到恐吓信之后,虽然第一时间报了警,但是波士顿的警察经过仔细的调查,也没找到可用的线索,就连一个嫌疑人都找不到,让李蓁蓁对他们的效率十分不满,但是再不满也没有办法,他们学校里没有监控,从信封上也没有检验到指纹,根本找不出可疑的人。
这也让李蓁蓁更加警惕了,对方明显是一个作案的老手,恐怕还知道怎么对付警察的调查,所以才能做到毫无痕迹,而且他们那次送来恐吓信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那次的事件就是一场恶作剧。
周然也派人去调查这件事,他心里还压了另外一件事,就是上次在白山公园遇到的虐杀案,直觉告诉他,这两起案件中肯定有某些关联,他已经让人去重新调查,但奇怪的是,他们甚至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对方在作案之后没留下一点线索,也没有再继续作案,让周然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李蓁蓁忽然收到了来自沃克戴维斯的邀请函,就显得有点耐人寻味了,沃克还亲自打电话来说,他认为自己和李蓁蓁之间有点误会,既然以后都是戴维斯银行的股东,希望双方能够见一面好好地聊聊,潜在的话语就是他想跟李蓁蓁和解。
周然拿着邀请函脸色摇摆不定地说:“蓁蓁,他邀请你去打高尔夫球,你真的要去吗?我不是阻止你去,现在敌我还不明确,上次的事件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如果你一定要去,就把我也带去吧。”
李蓁蓁接过那张邀请函说:“你真的要跟过来?那好,我就跟你一起去,我们自己打高尔夫球,我倒要看看这个沃克到底想要干什么。”
到了约定的周六下午,李蓁蓁就和周然乘坐着飞机,飞往纽约北部的洛斯卡洛斯小镇,那里有一个戴维斯家族的高尔夫球场,完全是私人封闭的设计,面积大到甚至要把整个小镇都给囊括进去,李蓁蓁的飞机飞在半空中,就看到了一大片绿莹莹的草场,景色非常宜人,这个沃克戴维斯倒是很会享受。
他们的飞机盘旋下降,球场里的人就已经知道了,有十几个工作人员跑出来指导他们降落在地面,沃克戴维斯就带着随从站在一旁,等李蓁蓁和周然从机舱内走出来,他一点也不意外地看着周然说:“很久不见了,周先生,你近来还好吗?哈哈,很高兴你们能来我的球场,请吧。”
出乎李蓁蓁的预料,沃克走到她的面前笑得特别热情,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毫无芥蒂,笑着跟她握了握手说:“很高兴你能来,李小姐,我想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不是吗?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弥补它,哦抱歉,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些话,我们来打球吧。”
李蓁蓁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高姿态,并不因为沃克的热情就假以颜色,就算是沃克笑得再热情,她也只是眯了一下眼睛就当做回应,她可不相信她让沃克摔了那么大一个跟斗,对方真的能做到毫不介意,她一开始就表现出非常矜持的样子,倒要看看对方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球童给他们带了球杆过来,李蓁蓁就跟随着他们在球场里漫步,时不时漫不经心地打上几杆子,她对高尔夫球虽然不是很精通,但是应付一般的社交场合还是过关的,况且他们这一次来也不是为了打球,因此李蓁蓁只是默默地打球,看都不看沃克一眼。
沃克等了很久,也没见李蓁蓁主动跟他说话,他心里知道对方是个比他还要狡猾的商业老手,他也不想继续假装,就笑得很和善地说:“李小姐,你来看看我这颗球打得怎么样?”
他走上前去摆出一个标准的姿势,就把地上的小白球打向了远方的草地上,看见球童已经跑过去找球了,他往后退了一步笑吟吟地说:“你觉得我这颗球能够找回来吗?如果能够找回来的话,我不介意给帮我找球的那个人丰厚的回报,这颗球对我很重要,李小姐,你觉得呢?”
李蓁蓁心里冷冷一笑,这个沃克果然沉不住气了,他兜来兜去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回戴维斯大通银行么?或许他还想要回戴维斯商业中心?做梦去吧,她收入囊中的东西,什么时候见她吐出来过?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手里却胡乱用力,直接把一颗小白球打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才灿烂地笑着说:“真是不巧呀,我刚才打的这颗球估计找不回来了,我想它就算找回来了,也不是刚才那一颗了,我相信沃克先生是不会再要的,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沃克在心里有些失望,他其实在开口之前就知道自己的请求是多么无望,只要李蓁蓁不傻就不可能把戴维斯银行还给他,如果他是李蓁蓁他也会这么做,所以他只是失望了一瞬间就调整过来,继续笑容满面地说:“李小姐,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误会不会吗?如果我之前冒犯了你,那么我现在郑重向你道歉,毕竟我们都是戴维斯银行的股东,我希望以后我们能好好合作,还有香江的股市,我明人不说暗话,如果李小姐愿意跟我合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蓁蓁打断了:“戴维斯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在银行方面是合作伙伴,但是在香江的股市上面,却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合作伙伴,这不仅是对你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沃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恼恨,如果说他提起戴维斯银行只是顺便,那么他后面的提议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现在已经到自己当初犯了多大的错误,不该主动去招惹李蓁蓁,他对自己在香江的操作很有信心,只是不想看到李蓁蓁继续和他作对,他已经认清楚了自己的心思,因此瞥了周然一眼,就温文尔雅地笑着说:“李小姐真是一个优秀的人,我恨不得早点认识你,不过我觉得现在也不完,不瞒你说,我一直都在寻找像李小姐这样的人,所以我至今还保持单身。”
李蓁蓁错愕地看着他,如果她刚才没有听错,这个沃克是在跟她表达好感吗?她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直到此时才正眼看着他,然后她意外地发现沃克其实很年轻,听说他才30岁,但是他身上却已经有了上位者的威严,身材和相貌也保持得很好,在白人中也算是英俊的那一挂。
周然就在旁边,他此时已经面色铁青了,沃克竟敢当着他的面就对李蓁蓁表白,是把他当成死人了吗?他眼眸幽深嘴角却微微上扬,轻轻地扶住李蓁蓁的肩膀说:“沃克,曾经有许多人在我面前说过类似的话,但他们现在的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而我还在蓁蓁的身边,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
沃克被他这句话惊呆了,他虽然早就调查过周然的身份,但他认为李蓁蓁应该不会对这种黑帮中人感兴趣,没想到他一开口就对他敢打喊杀,而且看李蓁蓁的表情还确实如此,这让沃克悚然一惊,这才猛地想起来周然的身份并不是摆设,他的内心深处并不甘心,面对周然的死亡威胁下,也只能强笑着说:“哈哈哈,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们继续打球。”
李蓁蓁的肚皮都快要笑破了,强忍着才没有直接笑出来,等她跟沃克再打了一会儿高尔夫球,她就找借口告辞,一登上飞机她就拧着周然的胳膊说:“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周然任由她拧着,气定神闲地说:“不这样说他怎么能知难而退呢?要是他真的敢对你动歪心思,我不介意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李蓁蓁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冷静下来之后却思路清晰地说:“周然,我觉得黑弥撒的事情并不是沃克干的,他一个大家族的话事人,如果要对我不利,不会用这种手段,我觉得应该是有内鬼,也许我班里就隐藏着这么一个人。”
周然也同意地点了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你班上的人了,看他们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过,你每天上学都有保镖跟着,外人不可能知道你的行踪,唯一的可能性就在你的班里,蓁蓁,要不你先不要去上学了?”
李蓁蓁侧目看着他,耸着肩膀说:“我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败类就不去上课?那不是如了他们的意吗?我不但要去上学,我还要活蹦乱跳地眼馋这些人,让他们自己气死,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危险的地方我都不去。”
由于血腥撒旦教已经放弃了伤害李蓁蓁的计划,也很长一段时间销声匿迹,所以周然调查了很久也没有调查出来,李蓁蓁还是回到学校继续上课,黑弥撒的事件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她和周然都知道,躲在暗处的敌人不会善罢甘休。
这
蔺山观望了很久,终于提前掌握到一个重要讯息,他立刻打电话告诉了安东尼奥,还不忘叮嘱说:“你说的计划可以开始行动了,安东尼奥,别让我后悔把场子交给你,你知道我的手段。”
安东尼奥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说:“放心吧,我安东尼奥向来最守信用,这一次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我弟弟报仇,我现在就联系那边送人过来。”
安东尼奥在墨西哥拥有很强大的实力,他一通电话打过去,那边就开始安排来人,在一个午后的黄昏,从墨西哥提华纳到加州的公路上,行驶着一辆运送农场工人的卡车,这辆车在边境的检查站接受了检查,美国的警察打开车门往里面看了看,都是老实巴交的农场工人,这些人都晒得很黑,也都有合法的签证,警察挥了挥手就让他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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