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徐庆年媳妇娘家认识的人,从云海市来的,说在什么作协还出过书呢。”
“大都市呆久了,就喜欢咱们这边自然风景,那些个诗人什么不都这样。”
刘桂琴不关心这些,“这房子是租的,还是白住?”给钱的话,她也愿意把 自个家腾出来。
“谁知道呢。”
正说着话 呢,头车停下了,村里路不怎么好,村西边最差。过了周方圆家的麦秆垛子,前方还有一河沟,只是时间久了,变成死沟,里面没水,看着像是地陷了一块。
轿车开不进去,只能停下。
驾驶座一打开,村里人立马认出来了,是发家在外面买房的徐庆年。人穿着板正,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看着 像个城市人。
村里七嘴八舌感叹着,徐庆年发达了。
轿车后座车门同时打开,下来一个六十多岁人,头发有些花白,带着一副斯文眼镜,白色衬衣外面是一件蓝色毛衣背,尽显儒雅沉稳。
徐庆年从车门另一侧抱出一个身形消瘦的孩子来,分不清男孩还是女孩,只远远 看到皮肤很白,脸很小。
那孩子左腿上缠着绷带,头发花白的人,从车后备箱搬出一副折叠轮椅。
看得出来小孩在死命挣扎,一点不配合。被放在轮椅上 ,下一秒就要翻身 ,却被人按住了。斯文男人隐隐对男孩说了两句话,男孩才老实许多。
周方圆怀里抱着小羊,站在院子里,穿过矮墙远远 的看了一眼,便继续蹲下身把小二凑在母羊跟前吃奶 。
小羊被弄死
第9章 小二被弄死
西边新搬来的人家很安静,村里人一开始还好奇,总是忍不住过来探头看一眼。过了几天,兴趣淡了,日子又恢复以往。
李艳梅从徐明伟那里知道的多点,徐庆年回来前打过一通电话,说他家老房暂时有人借住一段时间。
陌生人到村里借住,徐明伟作为村长肯定要了解清楚,要住在村里的都是什么人?会不会给村里造成麻烦?
“三个人,都来自云海市,那是个大都市,距离咱们徐镇这里七百多公里,光是坐火车就得十几个小时,远着呢。年龄大的那位姓段,是个有文化的人,见着人打招呼喊一声段老师就行,小的那个说是他家外孙,今年八.九岁吧,比你小二岁,听徐庆年说小孩脾气不好,他那腿就是自己从楼上跳下去摔得,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剩下的一个好像请来照顾人的,这爷孙两个哪里会烧农家大土灶啊。”
李艳梅一一把知道信息说给周方圆听,“有人住旁边也好,西边只你一个人住这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周方圆想说有人住和没人住都差不多,两家不是紧挨着,间隔那么远,有事,也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倒是这家人刚搬来那天,请来照顾人的是个大婶,四十岁左右,给她送来一盘鸡蛋糕,说是认识新邻居。
周方圆端着被塞进来的蛋糕,手里那盘子不是盘子,有点软,像是纸做的。她有些犹豫,蛋糕香味很诱人,可从小周金山教她,他们穷但不能让人瞧不起,不能见到吃的就什么都不顾了。
王婶子四周打量这个破烂的院子,这么久也没见个大人出来,心里有些嫌弃的,这家一看就穷。
可段老师非让送,她就只能过来了。
周方圆对着人说了句,“你等下。”
王婶子以为这孩子喊自家大人去了,毕竟认识一下今后有事也好办,可没成想,这孩子进堂屋拎了一塑料袋的花生米过来。
一粒粒粉红的花生米,全都是她平时没事在家剥的,想吃的时候也方便。她不知道这块蛋糕多少钱,但是花生她自己也剩下的不多了。
把花生米放在王婶子手里。
王婶子看着手里一袋子花生米,忍不住偷偷撇嘴,“记得给你家大人说一声啊。”然后扭头走了。
天气一暖和,堤坝边上,田地拢上的草长得非常茂盛。
河边柳树抽条,杨树长叶子,小徐村水清山青,风景很好,尤其是早上,水面上荡漾着一层薄雾,小土山雾气缭绕,绿树葱葱,真的美成一幅画。
等太阳升起,露水没了,周方圆背着粪箕子,牵着羊出门吃草。
小一长大一点,难改活泼性子,整天横冲直撞,跳跃能力惊人,很多时候它都能从羊圈里跳出来,在院里四处溜达。
周方圆再想要不要拿绳子拴住它,可好几次见它跑出院子,一听母羊叫唤,又立马回到羊圈里,就没在管它。
同比之下,小二真的一点没见长大,先天发育不行,它完全站立不起来。
每次吃奶都得她抱着,就这样还是和刚出生差不多。
出门放养,小一一蹦一跳的跟在母羊四周,小二就放在粪箕子里。
找到一处水草茂盛的地,把母羊拴在柳树旁,放任吃草。
小二就放在母羊旁边。
周方圆呢,自己走不远,她背着粪箕子在河边上捡碎石子,等到粪箕子装满了,母羊也吃饱了,再牵羊回家。
粪箕子装了碎石子,背回去的时候就很费力,头一回肩膀压得通红破皮,次数多了,这一粪箕子碎石子背起来也没觉得那么沉。
只是走不远,就得停下来歇歇气,小二在怀里抱着,有时候搁到它,还会咩咩叫。
到家把碎石子倒在院子里,拿着铁锨,推着家里破破烂烂的平车,就去西边死沟里挖塘泥。
平车放在路边上,她赤着脚拿着锨下去,开始挖。
这里一掀头挖下去,蚯蚓也多,揪一片大猪耳朵草,等会带回去喂鸭子。
吭哧吭哧埋头一锨接着一锨,热的汗流浃背,小脸通红,抬起头擦擦汗,见挖的差不多,就用粪箕子装土背上去。
一点点运到平车上,再拉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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