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侍的头垂得更低。
对于唐越泽来说,这就是一个肯定的回答。
唐越泽又朝前看去,迎着冬日的风雪往前走去,自语着:“只有我,就跟被鬼蒙了眼睛一样,蠢极了。”
那小内侍牵着马,默不作声地跟着他,恍若未闻。
一直走出了一个街口,眼看着唐越泽下意识地就要右拐,小内侍干咳地清了清嗓子,小小声提醒懂:“殿下,您还有差事呢。”
他们是不是该去大理寺了?
唐越泽:“……”
他瞬间在路口停下了脚步,往左边的另一条路望去。
对哦!
他想起来了,他还有差事在身呢。
要是没办好,等太子后天回来他肯定会被骂的,不能总让萧二妹妹给他求情。
唐越泽接过了小内侍手里的缰绳,飞快地上了马。
“走,我们去大理寺!”
他果断的声音随着响亮的马蹄声响起,很快远去。
大理寺已经为了宁王案忙了好些日子,唐越泽一到,大理寺卿就不客气地就立马抓了壮丁,让他帮着誊写案卷,整理证词等等。
他这一忙,就忙到天黑。
连一口气都不带喘地,不知不觉间,又忙到了天亮,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完全沉浸在忙碌之中,这一天一夜,他再也没有想起过萧鸾飞。
第178章
唐越泽这一忙,就一直忙到了三司会审后。
公堂上,有人悔了,有人嘴硬地叫嚣着成王败寇,有人痛哭流涕,还有人终于想到了家中的父母妻儿。
但是,为时已晚。
该审的审,该刑讯的刑讯,该认罪的认罪……
忙了足足半天,终于审完了这桩大案,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以及左都御史全都松了一口气。
那些人犯很快就被衙差押了下去,公堂上变得空荡荡的,案上堆叠着一摞摞高高的文书,都是关于此案的证词、物证、判文等等。
大理寺卿把一道刚写好的折子交给了唐越泽,笑道:“二皇子殿下,太子殿下明天押俘回京,这道结案折子劳您呈给太子殿下。”
此案已经宣判,一众人犯也全都定了罪,这道结案折子是为了请示太子顾非池何时行刑,待他批复后,大理寺才能正式公告天下。
到这一步,案子才算彻底结了。
这道折子本该由大理寺卿三人亲自呈给顾非池的,但今天既然二皇子奉命来此听审,便交由他转交了。
唐越泽接过了折子,收到了袖袋中。
见大理寺卿等几位大人都是疲惫不堪,唐越泽便顺口道:“辛苦几位大人,今天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揣着折子走了,完全没注意到大理寺卿等几位大人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面面相觑。
他们这位二皇子殿下以前从来不知人情世故,现在他居然会说“人话”了?
出了大理寺后,唐越泽便上了马,打算进宫去。
经过一家茶楼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女音自二楼的窗户传来:“堂哥!”
唐越泽下意识地抬头,便见二楼的窗口探出了两张熟悉的面庞——
宁舒和萧燕飞。
“堂哥上来喝一杯啊。”宁舒正笑盈盈地对着他招了招手。
唐越泽便驱马到了那家茶楼的门口,把马丢给了小内侍,自己随小二来到了二楼的一间雅座中。
“你们也是来看三司会审的?”唐越泽问。
“是啊。”宁舒招呼着唐越泽坐下,还让小二也给他上了茶,“我提早了好几天订好了这间雅座目,一大早就来了,刚还让白露去大理寺打听消息。”
可惜,白露没打探到什么消息,此案非公审,衙差三言两语就把白露给打发了。
宁舒心里好奇极了,像是猫儿在挠似的,问道:“宁王他们都定了什么罪?”
“快说说。”
她眨巴着眸子,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唐越泽就说了:“宁王唐修尧被定了凌迟之刑。”
“羽林卫指挥使周徽,副指挥使宇文广,銮仪卫副指挥使窦旭等被判了午门斩刑。”
“两卫的其余人等皆判流放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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