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将军宠妻日常 第6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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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滚到地上,手疾眼快就要起身,谁知他快,身后之人更快,甚至全然没给他动作的机会,就把他的后颈狠狠扼住了!力道之大,似乎想把他的头?直接扼断!

刘勐反抗不及,就被人按到了泥水里——

他避无?可避,下意识张开的鼻子?和嘴吸了一脸的泥,扼着他脖子?的手很重,他张皇且挣扎着回手,脸色已经紫红,就在快要断气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的人声音冷硬地响起,炸开在他耳边:“叫魂呢?”

是顾青。

刘勐心下怒火丛生,仰起脖子?要反抗,可他连话都?说出?。

顾青看?他却是难受得不行了,才勉为其难地松了手。

刘勐一下子?砸进泥潭里,吃了一嘴的泥,好不容易喘上起,开口?便是怒喝的几句脏话:“你他娘的顾青!”

“打我作甚!你他娘眼瞎!我是来救你的!”

他说着话,就要从地上爬起来,谁知顾青就把方才用来抡他的铁锤丢在了他的脸侧,那铁锤巨大,只堪堪停在了他鼻前不到一指的地方,压到了他的头?发。

刘勐:“……”

几乎一瞬之间,刘勐明白过来顾青是在干什么——这人生气了,至于什么气,刘勐想不到别的。

娘的,不就是叫他娘们儿喝了两杯酒吗?险些要他半条命!

刘勐在心里骂了数千句,嘴上却不敢再说,只得灰溜溜地跟在顾青身后,把升龙帮给剿了。升龙寨的人多,宜州的监牢怕是关不下,为今之计,是只能把他们关在这里,然后派官兵把手。

人头?点?过去,这事便落在了刘勐身上,他原本?是不大乐意的,但看?到里头?有几好些熟悉的面孔,心里倏然一亮——这些不是撂下军田逃跑的士兵吗?

如今宜州的军田几乎到了无?人可种的地步,他也在为难到底该去哪里寻人,如今清剿了升龙帮,不就是个机会?

刘勐越想越回过味来,那顾家夫人上门,不会就是要提点?他这件事吧,不然刘勐想不到季卿语能拿什么事情来同他谈,毕竟若他此番剿匪有功,应该能分到一部分的人带回去重整军田,如若他不来,现如今北方正在打仗,以顾青和辛帅的关系,这些人通通充军。

刘勐想明白后,只觉得两眼一黑,完蛋,把人全得罪了……

顾青安排好这些事情,根本?没停留,直接带着几个亲信,从惠山往家里赶,到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明明没人说话,但九曲回廊里的暖灯却叫人觉得安谧。

菱书刚好从卧房出?来,转身看?见个人,吓了一跳,又闻到一身的血腥气,忍不住发抖:“……将军回来了。”

“夫人如何了?”

菱书抿了抿唇,告诉自己?别怕,同将军告状:“今日夫人去刘府请刘佥事帮忙,刘佥事说帮可以,但要叫夫人先罚三杯。”

他们都?知季卿语对吃酒这事有多怕,光是提起,都?叫人面色不好,顾青眉头?都?快皱成一个“川”字了:“现下怎么样?”

菱书摇摇头?:“夫人没说什么,只说头?晕,回来后便睡了,晚膳都?没吃……”

顾青又问:“喝醒酒汤了没?”

菱书同他说:“喝了两口?,说难受,喝不下。”

顾青大致了解了,看?着丫头?瑟瑟发抖的身子?就叫人先退下了,自己?倒是没急着进屋,而是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确定身上没有味道了,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听菱书的话,顾青原以为季卿语睡着了,只他刚把门合上,走进内室,就听到里头?低低的呜咽声。

顾青还没平复的心情又揪了起来,快步往里头?走,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季卿语脸蛋酥红,眼尾湿润,像是在哭,可眼睛却没睁开。顾青把人抱起来,让她把头?埋在自己?肩上,两条长?腿扯到腰后交了一个扣,顺着人的后背一点?一点?地拍,在人耳边低声哄哄。

但凡吃过酒的人都?知道,醉了之后,有些行为是不自控的,有的人醉了如喜欢说话,像鹦鹉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的喜欢睡觉,安安静静,不吵人,还有的喜欢到处乱走,但也有如季卿语这般,喜欢哭的。

他从前在军营里见过不少,那些喝醉了的士兵坐在营帐门口?,抱着地上的木桩大哭,哭得鬼哭狼嚎的,边嚎边说:娘,我想家了。

当然也其他,丑态百出?有,安静乖巧也有,但不乏第二?日等人酒醒了再问,这人便一副什么都?忘了的模样,摆摆手说失礼。

顾青心想,虽然自己?明白季卿语很可能不是因为难过才哭的,醒来之后,也可能全不记得了,但不要紧,他还不会因为这样便不管她。

不论她记不记得,也不论她是不是伤心,她这样内敛温柔的性子?,有什么心事、吃了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都?说“会要糖的孩子?”才叫人疼,所以季卿语虽然看?起来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但却没有人关心她想要什么,也没人关心她难不难过。

这种连哭起来都?安安静静的人,分明才是最招人疼的,他们怎么不明白?她只要难过一次,你不管不问,下次她就不跟你好了,这不是记恨你,这是她的懂事,冷漠又乖巧,薄情又礼貌,所以顾青一点?都?不喜欢她哭,像是听不得这人在跟着他吃苦一般。

顾青抱着人在屋里走来走,低哄着,给她念自己?背得不熟的诗,不知道念了多久,身上的人呜咽声变小了,顾青就捏捏她的后颈,又刮了刮,像是给猫顺毛一样:“怎么,我背错了吗?”

季卿语没答他,摇了摇头?,然后忽然亲了亲他的脸。

很淡的一个吻,像是在奖励他。

顾青哄了人半晌,一下子?就让人反哄得心尖微颤,叹道自己?果然就是吃她这种脾气,可他还没来及得做出?什么回应,眸光下意识一暗——季卿语忽然捧着他的脸,亲来亲去……

眼皮、眉毛、鼻尖,然后手摸在他刀疤的地方,指腹软软地揉着,把那道冷硬的伤痕揉得微热,然后仰起头?,唇瓣轻轻地碰着,小心又温和,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吻在他这道疤上。

渐渐的,季卿语开始不满足于亲他的脸,她凑上来,跟顾青要了一个吻,顾青刚要还回去,这人却像蜻蜓点?水一般,一触既离,可蜓尾触塘,沾过的地方都?被这池塘里的水打湿,他的唇,他的颈,锁骨,甚至深衣领口?,留下了一路水渍……

顾青的情绪被撩动,他这两日见了太多血腥,正是欲||念翻滚肆意的时候,像是灯芯,也像干柴,一点?就着,他的目光跟着季卿语一路向下的吻,渐渐暗了下来,再开口?时,几乎哑声:“原来不是背错,是想被人疼了?”

季卿语就在他锁骨上哈了一口?热气,在上面又亲了一下,亲出?了个响,像顾青第一次亲她锁骨一样,她一脸无?辜,又清纯,因为吃醉懵懵懂懂的眼神,比第一次洞房花烛夜时更加迷人:“那郎君疼疼我。”

顾青觉得一亲芳泽已不足够,他想揉碎她,让她开到糜烂。

他是最喜欢季卿语的手的,那么白嫩细腻,光是牵着,就让人觉得美?好,根本?不舍得让她有一点?的伤,但今日,他难得管季卿语借了一只手,她的手白,他的手黑,握在一起那是三色交辉。

顾青盯着季卿语泛红的眼尾和湿润的眼睫,看?她罗裳轻解时,露出?的一段润白的颈,心念一动,凑到人耳朵说了句什么。

季卿语叫这句话说得浑身一烫,几乎发红,但她到底是醉了,过了半晌,竟是闭着眼,点?了下头?。

顾青仰起脖颈。

湿漉漉的感觉淋上来,不知是潮还是什么,她半眯着一只眼睛,舌尖舔了一下,才知道是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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