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不养闲人,咸鱼可以 第3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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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平这时恰巧派人来请司吉月去共进晚膳,司吉月把乾坤袋里剩的最后几个希罗果分给他们,跟这群孩子挥挥手再见。

她跟着青峰来到膳厅,顾风平微笑着示意她来自己旁边坐。

顾家不愧是世家之首,摆在司吉月面前的吃食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都是适合月族胃口的菜肴,这些东西司吉月以前见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吃了。

她就一边吃一边惊讶,眼睛里洋溢着感染力极强的幸福感,每吃一道菜就要快乐地“哇”一声。

顾风平在旁边看着小孩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忍不住包容地笑了笑,他面前的菜没怎么动。

顾风平没有胃口。

但是,他轻轻用手指敲着自己膝盖,看小孩吃饭也挺有意思的。

司吉月很快就吃饱了,但是胃里还能继续塞一点,于是她吃饭的节奏慢下来,司吉月瞅瞅顾风平,忽然问:“你是不是很累啊?”

顾风平手中转着的佛珠一停,意外地抬了抬眉,笑了,哄小孩似的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家这么多人,这么多事情,很麻烦吧?你的兄弟姐妹呢?”司吉月腮帮子鼓鼓地说问。

顾风平沉默片刻,淡淡地说:“我母亲是顾家上任的家主,她是修仙者,但是只有我父亲一个夫君,也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没有别的同胞兄弟姐妹,这就是我能以一个月族的身份,登上家主之位的原因。”

顾风平没有瞒着司吉月的意思,正是因为他不会舍弃月族的身份,顾风平才不得不思虑更多。

他从前只是想着尽可能多地庇护一些同族,但是司吉月和霍玉宸的出现却给月族带来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新可能。

想到霍玉宸的那天所说的提议,顾风平视线沉凝片刻,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一开始同意帮霍玉宸实施完善这个计划的时候,心里其实不太平静,不过几天过去,他的心态已由歉意转变为漠然。毕竟他已凭自己的意志做了选择,后悔已无任何作用。

在家主之位上待的这十几年已经让他性格渐渐冷硬,顾风平心里也清楚,没有不流血的变革。

十几年的光阴对于修仙者来说可能就是弹指一瞬,但是对于凡人而言,已经足够做很多事了。

就算死后要遭报应,亦或者魂飞魄散,也都无所谓了……至少整个月族不会再是现在这样被人豢养的处境。

“独生子啊,”司吉月点点头,又问:“那你父亲和母亲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顾风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摩挲着杯沿说:“他们都去世了。我父亲身体不好,母亲为他放弃了长生,他们去四大陆过了几年凡人的生活,最后一起离开了。”

司吉月愣住了,好一会儿后才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顾风平说起这些事时很平静,她倒是难受起来。

司吉月闷闷地低下头,想了想,对顾风平说:“我好像没有见过我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你见过这么多月族,你认识他们吗?”

顾风平摇了摇头。

司吉月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对顾风平说:“你要是知道谁家丢了孩子的话,一定记得让他们来找我昂!”

顾风平忍俊不禁,朝她挥挥手,答应下来。

第52章 走剧情

白鹤山是个十分适宜居住的群山地带, 但是最近却随着冬季的来临反复出现恶劣的天候。

在雨雾交加的日子中,所有的人和山都被笼罩在寂静中,一大群鸟雀在山峦上方盘旋飞翔, 即使在远方的平原处也可以听见。

虽然秋天也已经过去,但是这个冬天却继承了秋天的肃杀气,整个白鹤山暗潮汹涌。

司吉月每天晚上依旧会去子世界练剑, 裴倨倒是一如他所说的,没再出现过。

司吉月不了解他在忙什么,但是比赛的时候总能看到裴倨按时出现,于是也就稍稍放心下来。

在接下来的几场比赛里,裴倨都凭借碾压性的实力取得了胜利, 随着经历的比赛场次的增多, 有关于他的或真或假的流言也在不断增加。

大部分人看到裴倨能随意地使用各种灵力属相的不同元素时都会大吃一惊。

他身边散修跟他的配合极为默契,总是能从卷轴中召唤出不同的武器,然后交给裴倨。

裴倨很快变成了大部分参赛修士最不想碰到的对手, 不仅招式捉摸不定,难以估测,而且几场比赛下来,就连他所使用的武器也没有重复过。

这一对组合, 配合得天衣无缝,成为了许多参赛者的噩梦。

裴倨小组行云流水般的连续胜利,给场上的选手和看台上的观众带来了没有时间喘息的压迫感。

也正是因为他在赛场上怪物般的实力和恐怖的统治力,被同届不少修士戏称为“暴君”。

虽然听起来有点毕恭毕敬的意思, 但这个称呼难免带点嘲讽和自嘲,不少修士对于裴倨的看法十分复杂, 一方面推崇他纯粹的强大,另一方面, 仰慕里也带着点嫉妒。

私下里提起他,大家也不会直呼他的名字,而是玩笑似的称呼一声“暴君”。

当卫承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告诉司吉月的时候,她没怎么放在心上。司吉月心里再清楚不过,裴倨得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事,他所拥有的胜利和强大都是在一次次轮回中被锤练出来的东西。

人被打碎之后,要么完全破碎,要么就更加坚固,裴倨的强大说白了就是经历过一次次击碎重铸后,才终于得到的坚韧。

她正想着,忽然就跟裴倨对上了视线,司吉月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打招呼,但是很快又想起那天晚上裴倨对自己说的话,要装作不认识。

于是她犹豫片刻,乌黑的眼睛眨了眨,停滞在空中的手装作梳理头发的样子摸了摸脑袋。

裴倨沉默地仰头看着她,嘴角弯起的幅度微不可见。他仍然要继续面对自己早已厌倦的,寒冷空虚的大海,而现在,裴倨只想再多看她一眼。

他至今仍然记得,自己刚开始面对梦里残酷的未来时,最先感受到的那股冰冷的恐惧。情感和力量渐失,人也变得绝望麻木,裴倨很快对自己的懦弱感到愤怒,可愤怒也是毫无用处的东西。

他痛恨命运,痛恨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更痛恨自己无力改变一切的自己。再后来,裴倨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这让他有机会去见世界上各色各样的人,他由此见识过世界上每一种不同的人生,荣华富贵的,平步青云的,孤独失意的,跌宕的,平庸的,庸碌、奢华、惨淡、凄苦、漂泊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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