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清晨的阳光铺天盖地映进来,整个室内通透明亮,一尘不染。
望出去,视野被茂密的绿意遮掩,视线再移回室内,餐桌、岛台、转角柜也处处是园艺师精心打造的绿植景观。
于是,即便屋内满是阳光,也不给人燥的感觉。
家具只奶油色和黑色两种色彩,配上柚木地板和点缀着的绿意,整体装修是宽大舒适的法式情调。
这里确实很不错。
比翠岸别墅大很多,许是挑空高,给人感觉也更豁达开朗。
让人眉头都舒展不少。
傅予沉将热拿铁放到她面前,自己握着一杯冰美式,靠着岛台,低头回消息。
今天是周六。
他不用上班,但总有些工作进展要盯。
沈止初侧过头看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伸出手,“手机用完就给我。”
傅予沉回完了消息,锁屏,将机身握在掌心,笑着,“干什么?想删掉录音?”
沈止初不打算与他理论,站起身,伸手去抢。
傅予沉懒懒地将手臂一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身高差这时显得尤其可恶。
“这是证据,不能删。”
他相当有理。
“你可以留证据,反正我不会听你的,但是,”她冷静下来,跟他商量,“后半段可以剪掉。”
傅予沉眼眸虚眯起来,眸底化开一抹深意,“……后半段,你听了?”
“没有。”
“没有,”他重复,笑说,“那为什么要剪掉?”
沈止初极力稳住面色,“你太可恶了,为什么录了一夜?”
“忘了关。”
他极无辜,“忙着办正事。”
“必须要剪掉,没有商量的余地。”
“行,”他点点头,“但是,我还没听过。”
“你是变态吗?自己的声音也要听?”
“我没说要自己听。”
沈止初还没消化完这句话,整个人腾空,被他抱起放到岛台上。
他站在她腿间,解锁手机调出录音界面,拖动一下。
听筒里很快传来不能听的声音。
她伸手去抢,“你疯了吗?听这些干什么?”
“嘘,”他反手捂她的嘴,压低声音,“安静一点。”
沈止初噤了声。
脸颊耳根都红透了,紧咬着唇,视线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这录音更糟的背景音了。
“得让你自己听听,”傅予沉低着嗓,“你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大。”
沈止初意图为自己辩解,“我喝多了……”
“平时,”他唇角压着一抹笑痕,“也不见得比这小。”
“有些声音,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发出来的……”她瞪着他。
默了片刻。
气氛有些灼热。
傅予沉盯着她的眼,抬手抚上她下颌,慢声哄,“宝贝,翠岸隔音很一般,你真的想让仲姨每天听这些?”
沈止初别开脸,不理他。
他垂颈压下来吻她耳侧,“搬过来住,嗯?”
她嗫嚅着,“……你先关掉……我不想听了。”
录音里节奏慢下来,声音小了很多。
他在哄她说话。
这种时候,她一向乖得要命,问什么答什么,给的全是他想听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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