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在三人的共同协助下,庙宇的改造完成。
除了顶部加高,二层拥有了可以居住的房间后,庙宇的整个外观都没有变化,屋檐下依旧挂着红灯笼,没有字的黒木牌匾端正挂在大门上方。
戚迷绕着四处检查,一抬头,陈半仙儿从不远处跑得气喘吁吁而来,黑胖的脸上都是汗水。
她狐疑走去:“怎么了?”
陈半仙儿喘着粗气,摆摆手先没说话,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才叹了口气:“你要我……打听的那东西……有眉目了!”
“是嘛,说来听听。”
只见陈半仙儿拍着胸口顺气,刚张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意味深长:“你可答应我了,我只要帮你打听到线索,你就把下半部的电影放给我看。”
“当然。”戚迷点头。
她掐着时间在最关键的地方将手机暂停,急得陈半仙儿抓耳挠腮想了一晚上,要不是今早要带着他们进纸扎场打工,他都准备天不亮就去附近的集市蹲点,好能换得下半部分的电影来看。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跑了三个集市后还真打听出了些蛛丝马迹。
“我跟你说啊,这也就是我陈半仙儿去问了,不然这十里八乡的人还不一定有这面子。”陈半仙儿牛哄哄地扬着头道,“虽然你要找的这个东西我暂时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我从一个菜贩子那里打听到了,有一个男人拿着你这种手机,也在集市问过这个叫做通行证的东西。”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里没人见过那东西,不过——”陈半仙儿突然话音一顿,神秘兮兮地咧嘴一笑,“我打听出来了那个人是谁,想不想知道?”
“赶紧说,不然电影就没了。”戚迷已然没了耐心听他这么浪费时间,声音不自觉就沉下。
陈半仙儿吃了瘪,不敢再故弄玄虚了,忙道:“就是上个月蒯氏一族娶进去的倒插门姑爷,蒯博,现在是蒯氏驻家的私人医生,你要是想要打听通行证那东西,可以去问问他。”
蒯博?
戚迷默默记下这个名字,确认那人十有八九就是末世玩家,找他打听情报的确再好不过,只是……昨天她还信誓旦旦跟那个女人说以后再也不会去蒯家,这回可是要打脸了。
她正想着,陈半仙儿一脸神秘莫测地凑过来,又给她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我听说啊,昨晚上蒯家可热闹坏了,配天婚的那个蒯阿鸾,就你见过腰上缠着红布那个,昨天晚上因为说了对神灵大不敬的话被蒯家杖罚了三十呢,还连累同屋的一个小姐妹,十根手指上的指甲,一颗一颗都被拔下来了……嘶,想想就可惨了。”
戚迷微微皱眉,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讽刺:“昨天因为蒯阿鸾肚子疼,蒯家就派人抓我回去准备乱棍打死,可结果呢,因为一句大不敬的话,他们倒把配天婚的新娘子打得只剩半条命,可真是有意思。”
如果不是得知通行证的信息可能在蒯家,她是一点都不想再去那个杀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略一思忖,转头看向朗予:“我去蒯家看看,要一起吗?”
如果要偷偷潜入蒯家,还是借用暗物质结界比较方便。
朗予微笑应允,继而心领神会地动了动手指,霎时仿若萤火虫的微光萦绕全身,暗物质构成的结界渐渐隐去了他们二人的身影。
两人其实都还在原地,但已经用肉眼看不见了。
“诶呦我去!人怎么还突然不见了呢?!”陈半仙儿一声吊着嗓子的叫喊就在耳边,引得戚迷嫌弃的捂住耳朵,紧接着,就看见他边鬼哭狼嚎的边跑向蒯良,“你看见了吗老蒯,那、那两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我的天哪太吓人了!”
后来他又掐着嗓子喊了几句什么,戚迷就没听见了,主要是没兴趣听,直接和朗予离开了。
以往朗予来到这里,只在那间庙宇坐坐就会离开,从来没有往道路深处走过,没想到越接近蒯氏庄子,那种鬼怪的悲鸣声便越凄厉。
不,甚至不是鬼怪,而是一些从未见过的玄物。
他的眼眸陡然沉下,仔细去瞧那些是个什么东西。
大致呈人型却又不是完整的人型,更接近于纸扎人,但又要比纸扎人表皮光滑,满身满脸都是黑色符文,是一种用言语无法表示出来的怪异感。
几分钟后,靠着朗予操纵的鬼怪指路,两人很容易就来到了一间棺材般的长条房,找到了蒯博。
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现虽然吓了蒯博一跳,但同为末世玩家,他很快便就镇定了下来,将手里的碗筷放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能猜出我们的身份。”戚迷拉过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问道,“有通行证的消息吗?”
蒯博摇头:“没有,而且我并不打算找了。”
戚迷和朗予对视一眼,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生活足够好啊,凭这一点,我就没有理由继续为了那么一个虚无缥缈的神殿玩命。”蒯博微笑道,“你能找到我,想必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了吧?在这个世界,无需奋斗,无需焦虑,每天只要按照规矩做事,睁眼就是堆积如山的财宝,闭眼就是美女入怀的香软,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要留在这里享受生活呢?”
戚迷盯他片刻,向后缓缓一靠:“你在蒯家过得很好吗?”
“当然,我有三个美丽的太太,还有堆满一屋子的财宝以及吃不完的珍馐美味,为什么不好?”
“那你就不怕有一天你成为了那个牺牲品?死了还要保佑蒯家荣华富贵?”
蒯博笑着摇头:“关于这一点,我已经仔细打听过了,蒯家的寿命都很长的,过了70才死的人太多了,到那时候我已经享受了几十年的阴恩,即便是死了我也不亏,回来报答蒯家也是无可厚非的。”
戚迷看着他,脑中突然冒出来了两个字:洗脑。
蒯家不愁吃穿的生活已经完全将他洗脑同化了。
这么一听,她知道已经没什么好聊的,便缓缓站起身:“看来你都已经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好了,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不过你手里真的没有通行证的信息?”
“没有。”蒯博认真道,“不过根据直觉,通行证和蒯家应该脱不了关系——”说到这里,他的话题一转,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两眼戚迷,“仔细一瞧你这姑娘长得还真漂亮,跟蒯家的女人感觉完全不一样,你要不要留下跟着我,还能在这里方便寻找通行证?”
朗予挑眉,冷眼盯他不动。
戚迷冷哼,完全没有兴趣:“我有我自己的方法,不需要。”
蒯博还以为戚迷是在嫌弃他,面露不悦道:“呦,你这是嫌弃我地位不高?没事,蒯家还有一大堆等着娶媳妇的人呢,蒯家的老鳏夫最近差一个冲喜的媳妇儿,你要不要来试试?说不定可以在这里找到人生的幸福呢?”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呆了太久,还是蒯博本身的性格就是讨人厌,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低级男人恶臭的凝视。
本来这次一无所获戚迷就有些失望,现在还被这个男人莫名其妙阴阳怪气了一番,表情更是不爽,她盯他不动:“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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