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他不疾不徐:“我知道你们对有些事一直心存不满,既然如此,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正好顾老过来,左右也不是外人,也不怕顾老笑话,就请顾老做个公正吧。”
叶老爷子这么一说,旁边二太太和叶立轸母子倒是全都皱眉。
猝不及防的,突然有这等事,总感觉哪里不对,不知道这叶立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么说着,顾家人却是已经到了,叶老爷子带人过去迎接。
这次来的除了叶老,还有顾家几个子弟,包括顾时璋顾时理,也包括顾志镡这样的孙辈,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顾志镡是带了冯文茵的。
大家见此情景,多少猜到了,看来这是要一口气说个明白了。
顾志镡非要闹着娶冯文茵,而顾老爷子自然不许,这件事多少也和叶家有关。
到了厅堂中,顾老和叶老打了招呼,分别就座。
顾时璋坐在下首,陪着说话。
顾志镡却显然是状态不佳,他对叶家有些不满,因为叶天卉。
他有些怨气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叶天卉,之后抬起手握住了冯文茵的,动作间很是呵护,显然是生怕冯文茵受半点委屈。
冯文茵咬着唇,微垂着眼睛,略靠近了他,好像很怕的样子。
顾志镡见此,越发生出许多英雄气概,对冯文茵低声道:“别怕,我会护着你。”
一旁顾志镡妈自然将这两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就,她是越发看不上了。
满心厌烦,只觉得冯文茵是个狐狸精,勾搭自己儿子。
好歹也是叶家养出来的小姐,结果如此不上台面,大庭广众这么小家子气——
顾志镡妈觉得,果然是佣人生的孩子,长不出好来!
眼看着人都到齐了,叶老爷子道:“我和顾老相交多年,本也不是外人,今天既然涉及到文茵,文茵又和志镡有些瓜葛,今日干脆一口气说个明白。”
说着,他看向叶立轩:“立轩,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
叶立轩却道:“这件事,必须从天卉说起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都看向叶天卉。
顾时璋也望向叶天卉,他眼神温柔纵容。
叶天卉道:“爷爷,顾老,今天我爹地既然请你们过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和文茵有关,才要一起说个明白,同时也是希望顾老能为我们家的事做个见证。”
顾老爷子对于叶天卉自然是喜爱至极,当下道:“天卉,你说便是了。”
叶天卉这才道:“第一,我当年还不曾认亲,孤身一人来到香江,我茫茫然四顾,几乎无立锥之地,当时不得已跑到马场做小工。当时骑师林见泉是我朋友,他也刚当了虫仔,谁知道他却遭遇变故,发生了一场恶性赛马事故,我也因为这场变故而被赶出马场,就此没了工作,甚至险些被警察带走。”
她顿了顿,道:“当年我运气但凡差一些,或者哪里应对得不好,我只怕会被赶出香江。”
她这么一说,众人也都皱眉。
叶老爷子:“然后呢?”
叶天卉:“我参与叶家的马务管理以来,一直想查出事情真相,也好给见泉一个交代,所以我一直关注马务公司的账务,就在前几天,我查到了几份可疑的凭据,支出的日期恰好就是那场恶性赛马事故的前两日。”
她淡淡地道:“我认为这件事和我有关系,所以我从这张支出凭据出发,抽丝剥茧,结果真的查清楚了。”
这话一出,旁边冯文茵脸色微变。
叶天卉不曾看冯文茵一眼,却只是吩咐下去,于是自有人递上来那材料。
叶天卉将那材料送到叶老爷子面前:“爷爷,你可以看看,这是我找专业审计人员查出的账目,这些账目显示,有一部分钱通过不正当手段挪用,支出给了一个马场骑师,而那个骑师就是在马场事故中出事的那位。从时间看,在事故之前,支出给对方五千港币,在出事之后,给了对方六万港币。”
六万港币,这可是不小的数目!
叶老爷子拧眉,望向叶文慵。
叶文慵也是不曾想到,他忙上前:“爷爷,我对此确实一无所知,这是我的错,让小人有机可乘,我会查——”
叶天卉淡淡地道:“文慵哥哥,你不必费心了,我已经查了。”
叶文慵微吸口气,他望向叶天卉,小心地道:“哦?然后?”
显然叶文慵也是提着心的。
事到如今,他不敢得罪叶天卉。
叶天卉道:“文慵哥哥,你看看就是了。”
叶文慵忙拿过来,翻看了一番,之后脸色微变。
他抬眼,看了眼二太太,便将这些再次递给叶老爷子。
叶老爷子盯着那材料,来回翻看。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客厅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格外沉重压抑,就连一旁的大理石墙壁都显得格外冰冷起来。
冯文茵不免心慌,慌乱之下,她求助地看向一旁叶立轸。
叶立轸却面无表情,完全不说话。
冯文茵无助地收回了视线。
这时候,叶老爷子终于叹了一声:“文茵,这支票是经你的事,你交给了一位叫做胡进的马场骑师,你先给了对方五千港币,对方造成了赛马冲撞事故,之后又给了对方六万港币,我想知道,你和他什么交情,还是对方帮你办了什么事,你要给对方这么多钱?”
冯文茵深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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