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南婳哽咽到说不下去,眼眶泛红,慢慢溢出潮湿的水雾,唇瓣都?在哆嗦。
吴助理连忙安抚南婳的情绪,如实道:“南小姐您别激动,老太太还活着!”
闻言,南婳愣住,看着吴助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又怀疑对方?是?怕她伤心过度,说的一句安慰。
南婳:“梁助理,你不要安慰我。”说着,眼泪夺眶而出,温热透明的液体缓缓淌过脸颊。
吴助理:“我没?有?骗您,老太太就在您隔壁病房,只是?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老太太的后脑勺被重物击打,陷入昏迷,被警方?发现时,就在离失火仓库不远的一间杂物间里,梁闻柯并没?有?杀她,而是?派手下看着她。
警察赶到时,梁闻柯的手下四处逃散,再未理会老太太,好在救护车及时赶到,将?失血过多的老太太从?生死线上救回来?。
可惜老太太遭受的冲击太大?,这会还没?清醒过来?。
至于?罪魁祸首梁闻柯,当场毙命,警方?赶到时现场的火势完全不可控,等火扑灭,梁闻柯的尸体都?不算完整。
得知奶奶不仅活着,此时就在她隔壁病房,南婳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想摘了手背上的输液管去隔壁,可浑身?却没?什么力气。
一旁的吴助理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担忧道:“南小姐,您的身?体要紧,老太太那边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
“等她醒过来?,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南婳摇头,见不得奶奶她始终无法心安,执意要去隔壁病房,吴助理见实在拗不过南婳,只好派人送来?轮椅,小心翼翼推着南婳去了隔壁。
老太太的伤主要在头部,虽然渡过了危险期,但?因为颅中有?大?块淤血,才迟迟没?有?苏醒。
除了头部的伤,老太太的手腕,脚踝,和南婳一样,都?有?相同被绳子紧紧捆绑过的痕迹,勒出的红痕仍触目惊心,时刻提醒着南婳,这恍若噩梦般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看着病床上昏睡中的奶奶,南婳自己的身?体都?很虚弱,却还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老人身?边。
期间,南婳给梁闻序打了通电话?,对方?却没?有?接听,起?先?南婳还安慰自己,或许是?梁闻序公司的事?太忙,然而她从?白天等到傍晚,这通电话?都?迟迟没?人接通,更不见梁闻序的身?影。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南婳心头的不安也?慢慢加重,怀疑梁闻序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而吴助理有?意瞒着她。
傍晚时分,病床上昏睡的老人终于?苏醒过来?,南婳的眼泪差点没?绷住,奶奶被这场意外吓得不轻,不知梁闻柯都?对她说了什么,老太太的神情此时都?还有?些恍惚。
考虑到两人劫后余生,情绪都?不能太激动,南婳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安抚着奶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夜色渐深,照顾奶奶睡下,南婳才回到自己的病房。
她看了眼手机,距离给梁闻序发消息已经过了许久,却仍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复。
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南婳静默片刻,随即起?身?去换衣服,准备去梁氏找梁闻序。
守在病房外的吴助理听闻动静,连忙进来?劝阻,南婳却再也?不信他的只言片语,执意要去找梁闻序。
见情况有?些超出自己的可控范围,吴助理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
南婳看着吴助理,慢慢察觉到异常,态度也?变得强硬:“他是?不是?出事?了?请你一五一十告诉我实情。”
若他真的没?事?,南婳无比肯定,她清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人一定是?梁闻序,而不是?其他人。
吴助理被南婳的眼睛越盯越心虚,终于?意识到,对于?自家老板的状况已经隐瞒不下去。
他顿了顿,无奈之下终于?说出实情:“南小姐,我说了您千万别着急。”
南婳粉唇微抿,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吴助理:“梁总当时开车冲进仓库,头上受了点小伤,后来?抱您出来?的时候,被坍塌的木架砸中,后背伤得有?些严重。”
闻言,南婳整个人僵在原地,呼吸都?仿佛静止。
看着南婳瞬间惨白的脸色,吴助理心下一惊,连忙道:“梁总怕您担心,特意叮嘱我,一定不能告诉您。”
可惜他还是?没?忍住,直接说出来?了,思及此,吴助理开始担心,自己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
南婳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克制着颤抖的声线继续追问:“他现在在哪?”
吴助理随即带南婳去往自家老板此时所在的病房。
一路上,南婳都?在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希望梁闻序伤得并不重,京都?有?最好的医疗,他的身?体也?会慢慢恢复。
可当走到病房门前,南婳却停住,没?有?勇气敲门。
吴助理站在南婳身?侧,好几次欲言又止,但?一想到老板的现状,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进去之前,南婳还是?尝试着给梁闻序打出一通电话?。
静了几秒,电话?终于?接通,手机那头传来?男人熟悉磁沉的声音,刻意隐藏着疲惫和虚弱:“南南?”
确定说话?的人是?梁闻序,南婳牙齿轻咬着下嘴唇,稳住气息,轻声问:“听吴助理说,你在公司加班?”
此时的梁闻序刚刚换好伤口上的药,终于?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能够缓慢走动,然而一举一动,总能牵动背部伤口,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皮肤撕裂开的疼痛。
梁闻序扶着一旁的扶手作为支撑,忍着伤口的疼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他温和道:“嗯,今天有?点忙。”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想瞒着他。
南婳:“我以为今天睁开眼睛,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你。”
闻言,梁闻序身?形微顿,清隽如玉的眉眼隐匿在清冷的光影之中,黯淡晦沉:“南南,抱歉。”
南婳的手轻轻落在门把手上,眼眶渐渐潮湿:“我如果想现在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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