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子进步特别大!妈妈好骄傲!小故事们只有哥哥了!】
【真他妈下饭,这水平还好意思办节目?还没我和哥们儿打的激烈。】
【粉丝吹啥呢,输的那队啥水平看不出来?没几年脑血栓都空不了四个大。】
【看吐了,那个叫林茂的,你他妈可真是演员啊,演的真假。】
【笑死,林茂那个,一举报一个准,没见过演这么蠢的,团战逛街不打团,凯南天雷一个都打不着。】
【给多少钱值得你这么演啊?能玩玩不能玩滚吧。】
【还装自责呢,别几把恶心人了,跟你爹玩聊斋呢,傻逼。】
......
因为林茂送的太明显,弹幕里充满污言秽语,几乎把故晋粉丝的彩虹屁都压了下去,节目组忙不迭禁言踢人,但架不住竞圈粉早就熟悉这一套,开了小号上来继续骂。
韩曦看着瑟瑟发抖,一想到可能被这些黑粉缠上,她就头皮发麻。
所以当虞文知队与李魏凯队比赛时,韩曦二人也不敢明目张胆送,在盛绪和虞文知的完美配合下,他们还是赢了。
李魏凯和徐册明吃亏在两人并不是一个俱乐部,一同训练的时间也短,远没有虞文知和盛绪默契,所以当双方都认真起来,他们真的顶不住。
输了比赛,李魏凯懊恼地拍拍脑袋,虽然遗憾,但也不至于接受不了。
他转头想恭喜虞文知和盛绪,却见那一队气氛严肃,根本没有开心的苗头。
“怎么了他们?”李魏凯恭喜的话顶到喉咙口,又咽了回去,最后喃喃问身边的徐册明。
徐册明终于察觉出古怪,但正直播着也不好问,只得摇了摇头。
比赛到了最高潮。
故晋走到电脑前,盯着虞文知的脸,他没能在这张脸上看到颓丧和屈服,虞文知仍旧温文尔雅,云淡风轻,就像每次站在世界赛的舞台上那样。
这不免让他内心打鼓,难不成节目组的施压失败了?
怎么可能,区区一个电竞选手,潭总一亮身份便能吓破胆的小角色,凭什么不屈服。
或许只是装着淡定。
想到这儿,故晋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的痛快。
虽然当年他只是一个得不到虞文知眼神的糊咖,但现在,他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左右虞文知的命运了。
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盛绪,也要付出代价。
故晋喜形于色,回过神来,眼角都挤出一道深纹,他赶紧压着眼角抻了抻,不再做大表情,信心十足地坐上电竞椅。
BO3第一局正式开始。
于听听慌张的险些走错路,就听耳机里传来虞文知淡淡的声音。
“盛绪,野区堵人
。”
于听听转眼一看,虞文知和盛绪并未奔向下路,而是直接越过她,藏在了河道草丛。
她张了张嘴,还不等发出声音,就见敌方打野傻兮兮闯进盛绪的攻击范围。
于听听一闭眼。
盛绪犹如猛虎下山扑了上去,敌方打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稀里糊涂被盛绪拿下一杀。
“来帮中。”虞文知又是简单明了的二个字,于是吭哧吭哧点兵的韩曦眼睁睁看着对面中单被锤死在中路。
虞文知和盛绪接连拿下两个人头,却也丢了下路发育的时间,可他们似乎并不在意,盛绪走前飞速吃了韩曦几个兵,才追着虞文知赶去下路。
【???】
【兄弟们教教我,茶队这是什么战术?吃自己中路的兵,下路不要了?】
【啥玩意,要不是知道他俩比我强得多,我就开喷傻逼了。】
【太抽象了,虞队的战术是不是已经飞升下一阶层了?】
饶是虞文知和盛绪纵容故晋发育半天,故晋与阿鸣也完全不是对手,盛绪几乎是拿出了世界赛打崔京圣的架势,走位快的人眼花缭乱,用人类所能达到最高手速清了兵,轻而易举的,追上了故晋的进度。
虞文知明知得不到来自韩曦,唐颂,于听听的帮助,所以兵贵神速,也不能给她们留破绽的时间。
盛绪风卷残云般越塔,包抄,买装备,两人更是连治疗都没带,闪现加TP,一旦哪个队友有支撑不住的意思,他们就飞快赶到现场反杀。
于是十四分钟,结束第一场比赛。
故晋笑不出来了。
【卧槽!炸药包今天是不是疯了?醒醒!你打的是个绣花枕头,不是崔京圣!】
【十四分钟......茶队这么着急下班吗?】
【太认真了,显得二个队友好像累赘,原来这就是职业选手的压制力吗?二打五也不惧?】
【这么一看那个故晋白吹了啊,进步个屁,第一期被十五分钟打废,最后一期十四分钟。】
【没有悬念了,冠军已经定了。】
【哈哈哈粉丝都不发言了,吹无可吹,按我说你们这节目请什么茶队啊,综合实力LPL第一跟你闹着玩呢?】
阿鸣已经出了冷汗,在周遭死一般的沉寂中,他舔舔干涩的唇,勉强挤出笑来。
“没事没事,第一把,哥几个稳住。”
没有人回答他,故晋脸色黑的发青,光是这一局,已经足够证明他们实力完全不如职业队了。
后两局哪怕对面输得再委婉,也显得假,他想夺冠,名不正言不顺是肯定的了。
看来只能靠营销号后续洗脑,反正观众都是健忘的,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也没人记得他是如何赢,只知道他拿了冠军。
然而紧随其后的第二局,彻底打碎了故晋的幻想。
十六分钟,盛绪敲下鼠标,一记平A打碎水晶,比赛结束。
而此时,身为队友
的于听听甚至还没跑到敌方门牙塔。
于听听目瞪口呆,而故晋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眼睛睁的很大,面容逐渐扭曲,下颌随着屏幕闪烁的光亮抽动,热血一股一股往头顶冲,撑红了他的眼角。
这一个月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推掉的活动,少赚的钱,耗在游戏上的时间......
在绝对实力面前,他的进步简直就是笑话,盛绪和虞文知只要稍微认真,就足以碾碎他的自信。
盛绪扯掉耳机,冷着脸,活动着轻微鼓胀的手腕。
虞文知则慢条斯理地撕下手腕上的肌内效贴,将泛红的皮肤收拢在袖子里。
这是第一次,胜利之后他内心没有丝毫波动,他知道,对方的报复快要开始了。
【炸药包今天火气这么大吗......】
【好家伙,结束太快了,我觉得还能赶上跨年晚会。】
【兄弟们能想象吗,我订的下饭鸡爪才啃两个。】
【谁懂啊,七点开始八点半结束,好好好,元旦假期快乐!】
【恭喜茶队哈哈,虽然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啦,就当玩吧,春季赛给我好好打!】
【等等!你们去看虞队和炸药包的微博,是不是出错了,为什么显示禁言?我也私信不了了!】
【???】
【怎么回事?只有他俩?】
【什么叫根据相关法律政策永久封禁?哪条法律?】
【不懂,是不是他们占卫视跨年晚会热度了?有几个卫视正在唱扶贫歌曲。】
【那也应该是节目组负责啊?荣耀之战官博还没封!】
【有没有人解释一下?卧槽直播怎么也结束了!】
......
直播现场也乱起来,大部分人都处在状况之外,就连李魏凯和徐册明也完全摸不着头脑。
虞文知听到有工作人员惊呼,自己和盛绪的微博账号被封了。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也还是被对方的有恃无恐震撼了,怎么就敢当着这么多人,在全国观众面前,肆无忌惮行使特权?
他猜,锐哥一定急疯了,正疯狂往他手机上打电话。
不知道今天父母有没有看节目直播,如果看到,会不会也忐忑不安?
“今天直播结束了,这一个月大家辛苦,新年快乐,散了散了。”导演匆匆吩咐人散场。
设备器械都来不及收,现场数十人,都被赶出训练室。
最后只剩下故晋,故晋经纪人,虞文知,盛绪,导演,制片人。
“你们自找的。”故晋笑,笑容甚至产生了难以描述的扭曲感,他完全脱去那副文质彬彬的皮囊,于是市侩,阴险,怨毒,妒忌攀上了他的皮|肉,寄生在他的肺腑,他在这样小人得志的畅快里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很快接通了。
虞文知听到故晋嗓子里挤出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娇细的声音,明晃晃的灯光,照亮了他得意面庞的
每一条沟壑。
“潭哥,我输了。”
“你已经给我出气了吗?只是封了微博账号?”
“噢一会儿还要下架他们所有视频啊。”
“是吗?连直播间也要封呀。”
“全行业封禁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他们以后连陪练也做不了吗?”
“谢谢潭哥,你对我真好。”
故晋笑意更深,摇头晃脑,几乎沉浸在了这种癫狂的情绪中,他迫不及待的把特权炫耀给虞文知看,甚至不惜将自己攀附的龌龊样子也展示出来。
可他并没有得到预想的效果,虞文知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的表演,就像任何一个可能拿起遥控器跳过他的剧的观众一样。
除了一点上涌的恶心,虞文知再无旁的感觉,他甚至可怜这个被名利场淹没的中年男人。
这些肮脏的话,真不该让小狗听到,虞文知默默念着。
这时——
“有完没完了?”
嫌恶的声音响起,传到故晋耳中,也传到他手机对面。
盛绪不是非要看这出表演,实在是故晋演的太尽兴,让他连个打断的气口都没有。
“魔法对轰是吧。”
盛绪背抵着墙,单手插兜,另只手掏出手机按了开机。
他脖子上挂着的铂金小方块闪着莹亮刺眼的光,将那双狭长单薄的眼衬的更加冷郁,只是在虞文知向他看过来的时候,那眼神的攻击性才陡然褪去,脸色也缓下来。
魔法对轰?
虞文知眉头稍抬,视线固定在盛绪的侧脸,细想下来,他似乎从未过问盛绪的家庭,只知道盛绪有段野蛮生长的青春,大抵和家人关系不好。
但回想那一手笔挺端正的字,晨起叠被的好习惯,宁折不弯的底气,该是何种家庭,能养出这样旺盛灼烈,不知畏惮的孩子。
手机刚开,盛珵和叶循的未接电话就弹了出来。
盛绪选了盛珵的拨回去,直接开了公放,将手机扔在了桌面上。
盛珵几乎下一秒就接通了电话。
“盛绪。”低沉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传出来。
“嗯。”盛绪垂着眼应了一声。
大概是声音的遥远以及轻微的背景音,让盛珵意识到他在开公放。
“你想让我们看你被封号。”又是笃定没有起伏的声音,平静的,好似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盛绪皱着眉提醒:“还有我队长。”
他不需要跟盛珵解释太多,以他哥的办事能力以及雷厉风行的个性,这事根本过不了夜。
但他担心盛珵把虞文知落下了,最重要的是虞文知。
“这点小事,也值得全家人为你操心。”盛珵无奈评价,觉得家里那几个睡不着觉的老人大概上辈子亏欠了盛绪,这辈子完全是来还债的。
“人家声称要全行业封杀,你这个职级行吗?”盛绪掀起眼皮,盯向举着电话的故晋,凉飕飕说给盛珵听。
“呵。”盛珵声音终于有了变化,被盛绪硬生生逼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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