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力道不减,“砰”一声在他们面前砸上,可以预见,若非躲闪及时,铁板足以撞裂骨头。
巨大的声响引来酒店工作人员,潭尘学与故晋是戴着帽子来的,到底是公众人物,害怕曝光,两人无法,只得匆忙逃进安全通道。
赶走了扫兴的人,盛绪眉头才稍微舒展开,他盯着一个位置定格许久,才将目光提起来,朝向虞文知,小声说:“裤子脱了吧。”
虞文知的眉头被这句话震得挑了一下,薄薄的眼皮抬起来,似笑非笑看着盛绪,那目光中倒没有苛责,只是意外。
“你说什么?”
虞文知用手理了理毛衣的领边,那上面旋起的茸毛不知何时刺红了他的脖子。
盛绪这才意识到产生了歧义,于是他也在所难免的被扎红脖颈。
盛绪低咳,解释:“换一条,他碰脏了。”
虞文知低头去看被故晋抱过的地方,又想起盛绪怒而暴起的那句话,心中好笑,小狗独占欲强的毫无道理,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哭是什么优待吗?
这也要霸占。
虞文知环抱着双臂往房间里走,给盛绪留下温柔戏谑的一句:“什么时候治治你爱吃醋的毛病。”
吃醋是个很妙的字眼,如果一个人肯点破你的吃醋,直面秘而不宣的心思,意味着一条抵达心意的道路已经铺开,静待造访。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可以这样无所顾忌。
盛绪立刻追上去,趴在墙边,监督虞文知取了条睡裤,又走进浴室
() 。
“不治。”盛绪冲浴室里的虞文知说,然后又不免想,什么时候他可以不用在‘裤子脱了’后面加解释,就只是单纯让虞文知脱了,干点歧义里的事。
《荣耀之战》的收视率果然没能拼过大卫视的跨年晚会,柠檬视频还被不明所以的故晋粉丝冲关了评论区,粉丝叫嚷着要退柠檬视频会员,威胁大开发票。
原因是电竞圈将虞文知盛绪封号的罪名安在了她们哥哥头上,致使哥哥饱受污名,还为此推了两场线下品牌活动。
然而没过多久,突然有狗仔爆出张一年前的照片。
照片透过窗帘的缝隙,抓拍到了一场业内人士的聚会。
在这场聚会上,故晋穿着蕾丝网纹上衣,坐在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腿上,男人掐着故晋下巴亲吻,故晋笑的五官乱飞。
老男人的脸拍的也很清晰,但并不需要网友费力去挖,狗仔直接给了信息。
@B城及时哥:“潭尘学大会长就是故晋的金主哈。”
社交媒体一片哗然,粉丝自然不愿相信,于是开始攻击狗仔。
【呵呵还有人信这种照片吗?放大看玻璃都扭曲了,P的也不小心点。】
【谁不知道晋子是直男,造谣也不找个女大佬,不如说晋子和我呢。】
【造谣造到潭总身上了,潭尘学是晋子公司的大老板,人家有家室的,狗仔造谣有命赚没命花。】
【那根本不是晋子,之前我记得在瓣里看过原图,等我去找!】
【笑死,晋子红了什么妖魔鬼怪都来了,既然一年前拍到那时候怎么不发啊?是不是那时候讹不到钱?】
【工作室给我告!送上门来的贱货,让他牢底坐穿!】
@B城及时哥:“逗,当年不发是被压着不让发啊,现在他金主犯事啦,他也快没啦,我当然敢发。”
【照你说的,晋子在娱乐圈算是只手遮天了,跟他的小作坊工作室不搭呀。】
@B城及时哥:“谁跟你说他小作坊工作室了,他抢《过情关》男主的时候嚣张的很呢,原著作者吐槽他不像袁将军就被删博禁言,比他演得好的男二现在被隐形封杀,我说话负责,你们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真能编啊,晋子这么厉害,怎么二十九才火,你也不看自己说话有没有逻辑。】
@B城及时哥:“当然因为他演的差,就《过情关》能看啊。”
粉丝四处控评,坚持认为那张照片是P的,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仿佛坐实了狗仔的论断。
很快,两家已经出了预告的彩妆代言品牌删除故晋相关,紧接着,潭尘学退出娱乐公司股东,同时被四家行业协会除名,他自己挂名会长的组织也迅速完成了切割。
已经卖了两轮的饮料品牌跳出来落井下石,向故晋工作室索要名誉赔偿。
墙倒众人推,曾经被故晋欺负和压迫过的艺人也敢发声诉苦,其中两个都是《荣耀之战》的嘉宾。
一个还原第一期惨败
真相的阿鸣,一个揭发被故晋威胁输比赛的林茂。
而被潭尘学牵连出来的人,并不会出现在舆论中心,但清查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很快,就会给盛绪的举报一个交代。
事到如今,粉丝终于相信了那张照片的真实性。
【真的累了,脱粉了,追星这段时间,完全被圈在大粉和工作室编织的谎言里,连基本的逻辑都丢了。】
【作为资深作图的,我早就看出那张照片没有P,但是心存幻想吧,不愿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我一直想问,玩过LOL的,听他吹自己电竞天才真的不尬吗?我都闭着眼睛不敢看。】
【既然林茂都被威胁打假赛,那虞队和盛绪获胜被封号显然不是失误了,他是真无法无天啊。】
【恶心,玷污了我的袁将军,抢人角色必遭反噬。】
【故晋真的太一般了,全靠袁将军滤镜,而且袁将军本就是个面瘫,他根本没发挥什么演技,怪不得走歪门邪道才能火。】
......
虞文知对这件事的关注到此为止,再有什么热搜他也没看了。
盛绪给虞文知介绍了盛珵和叶循的所处部门以及职位,又补充道:“盛珵是我哥,其实你见过,汪美然的婚礼,在门口说麻烦让一下的就是他。”
虞文知托着下巴,静静听着,良久未说话。
原来那场婚礼,盛绪本来应该坐在男方那边的,仔细回忆男方请来的那些贵宾,他大致能想象出盛绪小时候的成长环境。
但......又是怎么跟家里闹翻的呢?
盛绪蓦地紧张,以为盛珵给虞文知留下了不好相处的印象,虞文知会对他们的关系有所顾虑。
“怎么了?”
“没事。”虞文知笑了一下,盛绪想说自然就会说,不想说他也不强迫他勾起不好的回忆。
“只是觉得故晋实在是螳臂当车。”虞文知伸出手把玩盛绪的颈链,自从亲手给盛绪戴上,他有事没事就捏起来一拉一扯。
“别提他了。”盛绪手撑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把脖子凑得离虞文知更近,方便他玩,然后在他玩的尽兴时偷偷问,“小年夜你能不能去我家,刚买了两套电竞椅,需要验收。”
“嗯?”虞文知把玩的动作停了,透过镜片睇着他。
“就我们两个。”补充完,盛绪心跳撞得很快,又满眼炽热地望着虞文知。
虞文知轻挑眼睛,让目光越过眼镜金色的边框,笑吟吟地问:“是想和队长双排上分,还是想主人在家里给小狗开锁?”
一句话,像是一捧干柴扔在了本就灼灼燃烧的火焰上,险些让盛绪控制不住。
盛绪按住虞文知戴着钥匙的手,用力做了个吞咽动作。
“都想。”!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