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明灭的火星在那人嘴边一闪,袅袅的白烟在路灯的照耀下飘远。
红白是没吸过烟的,至少在战队没有,他总是斯文有礼,从容不迫。
这事儿是不好过问的,但小陈心下颤了一下,反而往前走了两步,他几乎是控制不问地问,“哥,你吸烟呢”。
那人咳了两声,并不回答,而是眼皮压低,唇角勾起不耐的弧度,仿佛在反问他。
小陈看着红白在这暗色里轮廓分明的脸,就连不屑挑衅,都挑不出一丝丑陋的神态。
他今天其实不应该主动搭话,换在平常,他会体贴地留给兄弟空间。
“哥,怎么不去北中厅,大家庆祝呢,北向肯定想和你一起庆祝”
小陈控制不住刻薄地问。
他没法不刻薄。
这两天,北向和红白同进同出,一起吃饭排位,完全替代小陈的位置。
小陈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这种一看北向有流量就凑上去的,能是什么好人。
北向暂时被他迷惑而已,这不,看到北向打上来叁强,可能影响他的位置,就开始摆脸。
真想把红白这样子拍给北向看看。
那个人有了一丝反应,但又转过头吸香烟,或者说闻香烟,他被呛得咳嗽,但并不拿远,走廊满是他咳嗽的声音。
惺惺作态,小陈啐了一句,才下楼去。
北向看到她的时候已经很远,周围没什么人,她站在街角的一棵枫叶树下讲电话。
那边不知道讲了什么,她是笑的,眉眼晕染着笑的涟漪,慢慢地荡开,但眼睛里有狡黠的弧度,一定不是和长辈的。
她在和谁通话。
没来由的,红白想到一个名字,
“和谁说话呢,这么开心”
“没谁,恭喜我进决赛的,又不是冠军,小题大做”
她转过头,没有和那边的人再说,直接按断电话,显然并不是生疏的关系。
“是恨水吧”他攥住她的手腕,冷笑,“就算装模做样,也给做得像一点吧,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情人,还是随手可以扔的工具”。
“是恨水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她并不急于否认,反而疑惑地看着他,像是惊讶于他不够大度,猫一样的眼睛眨一下,无所谓地表示“上次微信聊天记录你都看完了,不也没说什么”。
她很聪明,并不正面回答,一旦涉及他们之间关系的提问,权当没有听见。
他以为自己手握主动权,但现在却像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夫。
“呵呵”
红白冷刺刺笑一声,决心不再被她迷惑,转身就走。
他一直往前走着,速度并不快,于是在拐角,他透过镜子看见满腔怒火的男人。
跟在他后面的女孩上前牵住他的手,她没有用力,但他就那么停下,跟着她进入巷角。
“嗳”她凑近,手扯住红白衣领的领结,在她的手上绕两圈,于是红白也被迫着弯下腰。
暗巷里,男子靠着墙喘着气,冷淡的夜光下,霜雪似的脖颈上被勒出的红痕格外明显。
我要推开她,他这么想着,手的动作却由于缺氧而有些迟缓。
她只轻咬他的唇瓣,猫一样的眼睛不满地睥他一眼,他那停在半空中找不到目的的手,就又停在她的腰肢,身体如同乖顺狗一样压低。
半分没有推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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