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问,他们一同踏出房门,她耳听有人上楼,一抬眼看见他出现在楼梯拐角。
她刚刚在阳台看见他了,又或者说,正是因为在阳台看见楼下那个很像他的身影,她才最终终忍痛接受这个快要超出预算的价格。
她不知道他会在这里住多久,大概住到高叁?其实这里距离秉华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如果时间合适,她甚至能在阳台看见秉华老楼边上夕阳下的鸽子。
她也确实是这么对他说的,“住得近点就不用每天上下班跨越半座城。”他仍旧是笑,像窗外的雪,温柔中带着点冷意,眼神倒是在她身边程逊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
很短暂的一点时间,绝对是因为程逊脸上看到救星一样的表情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被他含着笑看了一眼,程逊才意识到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把头埋得更深。
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程逊想着,自己只是冯家一家小小的子公司底下的一个小小的员工,只好站在许萍汝身后,很别扭地对冯雪演笑了笑,又对许萍汝道:“下雪了。”
似乎有人下雪时也会撑伞,程逊自然没有这种习惯,倒是冯雪演把话接上了——他很怕程逊再说下去会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
“老师带伞了吗,我屋里有两把,借给你们,不要弄湿了头发。”
实际上许萍汝也没有下雪撑伞的习惯,她人生的前二十年挣扎于生存,在她原始的概念里,下雨撑伞是为了不感冒,是为了不让生病影响到生活的进度,而下雪撑伞多少有些太过文雅了。
但她对他主动出借的东西很感兴趣,那种被关怀的感觉总是能让她觉得安心的,但一想到还伞时需要和他四目相对,她又觉得还是直接走的好。
“雪一会儿就停了,谢谢你。”见他愣着还在看自己,她多少有些尴尬地问他,“吃晚饭了吗?”
当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她不过寒暄而已,这句话就像英国人口中的天气、日本人口中的敬语。
但实际上,当她在他期待的眼神中问出那句话开始,只要他脸皮够厚,结局就已经定好了由他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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