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扬站起来,好巧不巧一束光隐隐地打在他的耳朵上,亮亮的耳骨钉向外围着一圈小小的光晕。
沈知安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怎么了?”楚扬回头,耳阔上的神经还留存着一丝痒痒的触感。
“好酷啊。”沈知安呆呆地望着那一枚小小的光源,嘴唇微微张着。
“你觉得酷就去打一个呗。”
“不行。”
“这得多疼……”
不愧是从小就被宠着长大的小孩。楚扬憋着笑,盯着沈知安被细小的光斑照得白白的脸颊,觉得小孩这样挺好玩的。
7月的小樽吹着凉爽的夏风。蓝天,白云。
他们两人避开大部队,在路边的小店子里买了两份红豆馅的铜锣烧,向着坡道慢慢散步。
“要是冬天来就好了。”沈知安拿着录像机对着楚扬晃晃悠悠地拍着,“学长今天戴了一个很酷的银色耳骨钉,刚看完电影就来拍摄地,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奇妙啊?”
“别光拍我,”楚扬拿手遮住镜头盖,强迫机身转向一旁的风景,“多拍拍风景。”
“我就要拍你,”沈知安跑到楚扬跟前拿镜头怼上他的正脸,倒着小跑,“光拍风景有什么意思,这样就人和风景都能拍到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嗯……”楚扬咬了一口铜锣烧,手工豆沙的甜腻是沙沙的,“非常奇妙,以后冬天再来一趟会更加有感觉。”
船见坂有一条很长很长的坡,中间穿插着零零散散的电线杆。坡有些陡,沈知安一会儿跑一会儿走,渐渐有些累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和牛仔短裤,蹲在一根电线杆旁边微微喘着气,带着卷的发尾被汗浸湿,服帖地粘在鬓角。
“怎么不跑了?”楚扬提着一瓶矿泉水在他跟前晃着。
“累了。”沈知安拧开矿泉水瓶盖,猛灌一口。
“再坚持一会儿,”楚扬向前指了指,“顶端可以看到很好看的大海。”
“好饿啊!”沈知安扶着电线杆站起来,还有些小喘,“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一家寿喜烧店,我们待会去吃吧。”
“不是吃了铜锣烧了吗?”
“太腻了,不喜欢吃。”
“我还以为你这种年纪,会喜欢吃这种甜得发腻的东西呢。”楚扬嗤笑一声,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在米饭里放白糖的奇葩举动。
“我都18了。”沈知安加快脚步,赶到楚扬前面,“我跟你说,我很喜欢喝那种特别苦的咖啡,才不是像小孩那样喜欢吃甜的。”
“嗯,”楚扬嘴角忍不住翘起,“你是精英职场人士。”
“你少揶揄我!”
虽然拿着相机边走边跑很累,但沈知安还是双手竭力举着。他什么都拍,路过的老人牵着一条大的金毛狗,他也忍不住拿着相机在狗面前晃悠,丝毫不介意狗主人在旁边疑惑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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