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本来打算吹吹枕边风,但昨晚被欺负地忘得一干二净,今天早上看着阮今吃早饭的脸又鼓不起勇气提,等到女主人拿了钥匙准备离开,还是没忍住拉了她的手。
阮今回头,见周岁像昨晚被绑起来时那样看着她,不说话,但眼波流转,他真的很容易害羞,明明长着一张正气凌然的俊脸,剑眉星目,欲语还休的样子却一点也不违和,反而令人萌生出弄哭他的龌蹉念头。
阮今顺着他的手靠过去,握住他的后脑压了下来,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个吻,亲完又想走,周岁却还没松手,低下头不敢看她:“你周六有空吗?”
“我想约你吃个饭,我妹妹……想见见你。”话到嘴边才发现并不是那么难说出口,阮今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
阮今毫无意外地答应了,还贴心地问他:“打电话给张开让他去定餐厅,还是你想自己选?”
周岁原本应该顺着她的意思把这件事交给张秘书去做,省钱又省事,还不用担心菜合不合阮今口味,但他鬼使神差地说:“我来选吧。”
到周六前周岁可没那么多时间悲春伤秋,他的时间被小王安排的很满,他几乎是一张白纸,以此为傲的演技也需要打碎了重新修炼,仪态语调知识修养,清晨去上课到月亮升起也不一定下课,除非晚上阮今来见他,否则小王会建议他住在公司,还能免了来回的时间。
当他驱车接到周年往订好的餐厅赶时,在车上略显疲惫地眯了一会,昨晚上在公司熬了个小夜,周年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没打扰他,但在心里已经对还未见面的阮今起了怨念,觉得这就是针对周岁的压榨,她已经在脑海里预想了几个贫穷少女抗争资本的剧本,一会要怎么不青春不做作地帮周岁断绝这种不健康的恋爱关系。
周年一向很豁的出去,也能替周岁豁的出去,两个人大事不吵小事互坑惯了,不举、不喜欢女人、甚至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兄妹俩搞骨科都是她找的理由,对方要是还不觉得恶心继续谈就别怪她站在道德高处指指点点了。
他们俩先到了目的地,张开给周岁发了个消息说阮今得耽误一会,周岁就带周年先进了包间,他选的这家餐厅主营甜品,主食不多,餐前菜也没有,周年想了一天拯救哥哥作战计划,中午没吃多少,等待的时间饿的前胸贴后背,对阮今的怨念又加一层,发誓一会还能让这女人瞧瞧自己的绿茶手段。
阮今下午就不在公司了,林琅手上的伤的确好的很快,他的身体素质不错,不然也撑不住这么多次作死,于是林疏安排了心理医生开始治疗,林琅反抗中跳到了窗户外面要跳下去,三楼摔不死但容易残疾,林夫人吓得赶紧打给阮今,于是阮今又丢下手里的工作赶过去,先安抚好林琅,又抱着他陪他进行了一次催眠,等林琅睡下后天也黑的差不多了,出了病房林疏在外面等着,手里夹着支烟,没抽,看着它烧。
林夫人不在,应该是回家了,她的年纪大了,也经不住疲惫和刺激了。
阮今在林疏身边停下:“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林疏靠着墙,不知道站了多久,闻言把燃了一半的烟摁灭丢进了垃圾桶盖子上的烟灰盒:“先在国内过一个疗程看看,不行的话再送去国外,谢槐去的那家疗养院就不错,听说他快回国了。”
“得让他出去看看,不然总觉得世界是围着他转的。”
他英俊的面容透着深深的疲惫,手机一直叮咚作响,显然也是中途放下工作赶过来的,这些其实和阮今都没什么关系,她愿意过来当林琅的救命药算林家承了她很大一个情,林疏能怪什么?只能怪这种家族的疾病基因被林琅不幸地显性遗传了。
阮今好像也就顺嘴问一句,问完打算走,林疏叫住她:“我叫助理送你。”
但张开一直等在下面,还发消息告知她周岁兄妹已经在餐厅等一段时间了,阮今拒绝:“不用了。”
林疏突然拉住了她,阮今回过头,他比阮今高不少,头发应该早上喷了定型往后梳,带着微微卷曲的蓬松,现在散下来零碎的两根垂落在额头上,显得颓废又悲伤,他的睫毛意外得浓密,半阖着眼睛的时候谁也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抱一下吧。”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阮今顺着他的手臂给了他一个拥抱,准备脱离时又被他搂紧,林疏把脸埋进她的浓密的发海里,偷偷吻了吻她的秀发。
这个拥抱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算是林疏成熟后少有的自我放纵,小心翼翼地宣泄过一点感情后就放开了阮今,目送她进了电梯。
电梯在二楼停下,门开后林也站在外面,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瞪着她,阮今往旁边让了让,林也上了电梯,下行的时候突然说:“我刚刚看到了。”
他大概在等阮今问他看到了什么,说完后就闭了嘴,但阮今没那个好奇心,也不想多生事端,两个人一起保持静默,眼看着电梯快到负二层,林也忍不住:“你明明是林琅哥的未婚妻,为什么会和大哥抱在一起?”
电梯门开了,张开已经替她拉开车门,阮今赶时间,留了一句:“你去问林疏。”走了。
赴周岁的约时已经过了饭点,张开觉得这种迟到其实没什么关系,周岁作为金丝雀迟到惹阮今不开心事大,阮今迟到顶多让他多等一会,不平等的地位建立了这种不平等的规则,这是搞这种协议的人全都默认的。
只有阮今不太一样。
到了餐厅阮今被侍者引进包间,里面坐着周岁和一个面貌相似的女孩,女孩扎着高马尾,中规中矩地穿着校服,听到开门声臭着脸望过来,和阮今打了个照面,愣了一下,举起手摇了摇:“哈喽。”
阮今朝她笑了一下,周岁已经起身抢过侍者的活帮她拿走了手上的外套,又替她在自己旁边拉开椅子,正方形的桌子四人位,他和阮今坐了一边,留下周年孤零零地呆着。
周年没闹,她在阮今入座后又往门口看了看,确定没人跟在后面,又转过头盯着阮今,有点结巴:“她、她、她她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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