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夫子的除了怕学生是朽木以外,更怕的是学生仗着有几分天赋,不勤奋读书的,见叶居敬愿意下苦功夫,虽说知道眼前这个学生是个朽木,但看他如此认真,朱夫子到底也高看两分叶居敬。
若是说原本朱夫子只是想着略微教上一教,能让叶居敬略微识些字,看得懂那些兵书也就罢了,也算对得起那些束脩。
当初叶奔请他来镇国公府教书的时候,也就这点要求。
但如今见叶居敬勤奋,朱夫子倒是也愿意多教上一教。
“今儿老夫就先给你讲一讲这几句话里的意思和典故,再带着你念一念后面那几句,你晚上回去背下来。”
三字经叶居敬是连释义都已经倒背如流了的,跟着朱夫子读书也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脑子里的那些知识一个出处罢了。朱夫子如何教,叶居敬自是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叶居敬还想着早点扬名,最好是扬名到满朝皆知,也好叫嫡母没法打压自己,叶居敬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夫子不如多教学生几句,学生下了学回去也好一道背了。”
朱夫子刚刚心里赞了叶居敬几句,又见这孩子实在勤奋,也难得起了点爱才之心,特意又教了几句。
教完,怕这孩子记不住灰心,又特意和颜悦色地补充道,“后面那几句你就权当是额外的功课,背不下来也不妨事,如今
你正是要长身体的时候(),切莫熬夜背书去了。”
“除了读书以外▃[()]▃『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练字也是顶要紧的事,”朱夫子又补充了一句道,“如今你练笔画那是用这些描红帖即可,但日后,还是得照着名家的字帖来练才是,这也该是要准备起来的。”
说完,朱夫子想到如今自己面对的不是之前那些家中有几个余钱才送孩子来识几个字的,自然也是不可能再花大价钱去寻名家字帖的贫家子。
但是,叶居敬不一样啊,他是国公府的公子,什么名家字帖没有。
“这倒是我多虑了,你家难不成还会不给你准备字帖?”朱夫子笑着指了指叶居敬桌上堆着各式各类的启蒙书说道。
叶居敬挺着这话,心里却有些泛苦,前世他就是在这上面吃了亏的,今世自己怕也只能提前搜罗起来。但朱夫子这些话也已经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叶居敬虽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就是隔了一天,朱夫子的态度就变了这么多,但到底是虚心应了下来。
“你记下来了就好,”朱夫子欣慰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感慨道,“所谓字如其人,等将来你就知道这一笔好字有多重要了,要是在前朝那会儿,科举可是…可惜如今…”
到底是提到了前朝,这话里可惜之语听得倒像是让有心人觉得他在怀念前朝似的,朱夫子说起来也难免含含糊糊的,倒是叫叶居敬听得越发疑惑了。
“行了,读书吧。”
饶是今天朱夫子变了一种态度,好像在设身处地地替自己着想了,出于本能,叶居敬也不可能这会儿就开始跟朱夫子推心置腹,只顺着朱夫子的话道,“是”
……
“三爷,三爷……”
叶居敬刚刚翻开书,就又听到五福在门口喊自己,顿时就觉得脑子有些疼了。
这几日,但凡只要他一坐在书房开始看书,他那两个嫡兄就开始以各种理由不让他读书,什么给他带了京城里时兴的玩意,什么今日里天色正好,要带他出去跑跑马?
读书的兴致几乎每天都要被打搅一遍,饶是叶居敬这些日子下来也有些沉不下心来读书了。
更何况,见他不愿意出去,叶居义和叶居礼也不愿意走,还得特意跟他聊一会儿天,话里话外的意思也不过就是“读书读不好也没事”之类的。
这司马昭之心哪个路人会不知道?
只是如今也不是能撕破脸的时候,叶居敬只能好声好气地跟他们尬聊了以后,才能送他们出门。
“怎么了?是大爷还是二爷又来了?”叶居敬捏了捏自己眉心,有些无奈道。
“不是大爷和二爷,是正院太太那儿使人来了。”
“太太?太太那儿又有什么事情?”五福是正院那边的人,叶居敬强压下自己心里的不耐烦问道。
“说是来给您量尺寸,要做什么衣服。”五福挠了挠头,他根本没记清楚那些人说得是啥,“要不然小的再去问问?”
“行了,让他们在前厅等着吧,我马上过去。”左右如今读书的兴致已经被打断了,叶居敬只能想着早点打发完那群人,自己还能有些时间来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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