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安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喊谢青山的名字。
可以说,他平时就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
这这种怒气值拉满的语气。
谢青山只能听到小朋友气呼呼的声音,并不看到。
脑海里竟兀自联想到一只炸毛小猫的样子。
唇角不觉上扬,轻笑。
笑的有些过头,不由出声。
声音挺小的,但还是被苏九安捕捉到了。
“你还笑?!”他气的脸上的血液仿佛都凝聚在一起,透过单薄的脸皮,映出显眼的血红色。
“你爱在德国待多久就多久,最好再也别回来!”
不等男人再开口,苏九安当机立断,把电话挂的干脆。
谢青山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又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
苏九安一个个挂断,统统不接!
紧接着,男人又开始给他微信消息。
小叔:[我错了,小九。]
小叔:[我大错特错。]
小叔:[再也不敢了。]
小叔:[理理我嘛。]
小叔:[小猫认错jpg.]
这个小猫的表情包盗的还是他的!
但是,小叔算哪门子的小猫嘛,大猫差不多。
不对,是大坏猫!
苏九安看着屏幕里不断弹出的新消息,撇起嘴,很有脾气的选择不回!
这次他要生一个久一点的气,最起码一天吧,不然对不起自己掉的那些小珍珠了。
他索性将手机丢在卧室窗边的矮桌上,带着琥珀去院子里玩。
医馆这几日忙的不行,苏其正每天早上八点到医馆,夜里八点多才结束一日的看诊,也还是有许多人没能看上。
大家总想在年前把病看好。
苏九安带着琥珀玩了一会,便也匆匆赶去医馆帮忙。
药房里不止有他,还有晋叔和阿胡。
三个人一起在病房里忙活也还是匆匆忙忙。
苏九安在药柜前找药,抓药,取药......配完一份又一份药贴,忙的忘记了时间。
直线距离七千二百二十四公里外的某人,因为得不到回信,愁的彻底失眠了。
睡不着,小朋友又不理自己。
他只能在群里求点安慰。
谢青山:[好消息:小朋友好像算是和我表白了。]
张谟:[在欢呼之前,作为一名严谨的文字工作者,我想问,什么叫“好像,算是”?]
孟庭舟:[作为一名爱听消息人士,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坏消息了。]
简言:[你们损不损啊,别这么对谢老师!]
简言:[谢老师偷偷告诉我坏消息,馋死他们。]
张谟:[你坏的有点超过了,简主编。]
谢青山:[......]
简言:
[不对啊,你不是去德国了吗?小朋友怎么和你表白的,手机短信?]
谢青山:[临行的时候。]
孟庭舟:[这么浪漫,送别的时候表白。]
张谟:[这谢老师不得写一篇文章啊,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离别的车站》,多好听啊。]
孟庭舟:[有点老套了。]
谢青山看着信息,唇瓣不由自主的抿成一条直线:[老子坐的是飞机。]
简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谟:[咳咳......跑偏了跑偏了,重点应该是坏消息吧?]
简言:[是噢,坏消息呢?]
谢青山:[坏消息:小朋友不理我了。]
简言:[哇,这恋爱谈的,表白即结束?]
孟庭舟:[不怪小朋友不理你,表白还要小朋友来,你坐着看戏呢。]
张谟:[是啊,一点也不主动,换成我,你们现在都得准备着当伴郎了。]
孟庭舟:[是啊,你在车站......不是,那个......飞机场的时候,听着小朋友表白,你就应该把人抱起来,来个法式香吻,这不直接就拿下了。]
谢青山:[直接小朋友就吓跑了。]
简言:[你就是怂。]
谢青山:[你们不懂。]
......
这场原本力量就悬殊的情感,他必须让出主动权。
谢青山后悔来群里寻求慰藉了,这群损友怎么可能安慰他呢,不排着队笑话他就不错了。
他退出群聊界面,点进和苏九安的聊天框。
小朋友还是什么也没有回。
真的不理他了。
哀哀叹上一口气,他将手机熄屏。
异国的月亮也不似国内那么明亮,灰蒙蒙的。
谢青云知道他已经到德国了,自然也就告诉了谢父谢母。
和苏九安与家里人的关系完全不同,谢青山和父母的关系很疏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难得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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