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星摇头:“哪有这么快,我们先去其中一个被害人家里看看。”
宵野自然没有异议,拎着包就跟在季南星身后走了。
叶君行朝着他们看了一眼,张夕笑着道:“真好啊。”
叶君行又朝着说这话的张夕看了一眼。
张夕耸耸肩:“以前小南星都是独来独往,现在不管去哪儿都有人陪着,关键是小南星也不排斥,多好。”
叶君行闻言微微勾了勾嘴角,拿着资料转身去忙正事了。
翁曼家住在一片小破楼里,就是城市中心最昂贵但又最杂乱的地带,那边租金也不贵,一个小单间三千块,厨房卫生间公用的那种,但离上班的地方近,能节省不少通勤开支。
想要找到翁曼的家,少不得要走一些弯弯绕绕的胡同。
季南星虽然去过不少穷苦的村庄,比这里环境还差的地方都去过,但这种盘根错节的胡同他还真是第一次,这种地方你的前门可能连通人家的后门,想要去到谁家里可能要从另一户的厨房穿过去,复杂得很。
好在宵野认路很强,爷爷奶奶一通叫,长得又帅又高大,谁见了这大小伙子不喜欢,他一问,就有不少好心人给他指路,知道他要找翁曼的家,还有人连下棋都不看了,热情地直接带他去。
翁曼家是租的房子,就在一个不到二十平的小单间,以前他们一家三口住这里,中间挂一道帘子,现在翁曼上了大学不住家里,夫妻两才住得稍稍宽敞了那么一点点。
本来辛苦把孩子拉扯大,他们的日子眼见着就要好起来了,结果翁曼却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带路的人一边带路一边感叹:“他们夫妻俩也是可怜,勤快肯干,就是没读过多少书只能卖卖苦力,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结果说没就没了,你们是曼丫头的同学吗?”
宵野也跟着叹气:“是啊,所以来替她看看她爸妈。”
宵野顺着那人的话叹气了一声之后又问:“我听说翁曼有个富二代男友,她车祸没了,那个富二代男友没有帮她照看一点她家里吗?”
带路的大婶露出几
分有些不大想提但又忍不住想跟人八卦的神色,还特意压低了声音道:“什么富二代男朋友,曼丫头她妈之前在家里摔了一跤,老严重了,手术费都要十多万,他们家那情况哪里有钱啊,可是不治难道等死吗,曼丫头没办法,就答应给人做小,也不算做小吧,就是跟人玩一玩,这种事不是被现实逼得,谁又会愿意,那么漂亮一丫头,她妈觉得是自己逼死女儿,手术之后也不继续治疗了,人现在差不多跟半瘫没差了。”
虽然心里多少有点对比出来的优越感,但可怜也是真觉得可怜。
大婶将他们送到门口,指了指其中一间破屋子道:“这就是了,你们自己敲门进去吧。”
等大婶离开后,宵野翻了一下包,虽然现在手机支付很方便,但他还是习惯放一点备用金在身上,现在这不就用上了。
数了十张红票票出来,宵野道:“都来这一趟了,也别白来。”
季南星点头:“进去吧。”
将钱先揣进口袋里,宵野上前敲了敲门:“叔叔阿姨好,我们是翁曼的同学,今天没课,就想来看看你们。”
翁曼的家很杂乱,墙上都是黑黑的油烟印子,她父母看着也很苍老,头发花白,脸上憔悴又疲惫,整个堆满了东西的屋子最干净的一块地方是最中间的桌子,上面摆着翁曼的遗像。
哪怕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出像上的女孩漂亮又阳光,笑起来双眼弯弯十分明媚,可惜所有的色彩都消失在了那个车祸的晚上。
翁爸爸看着来的两人衣着不菲气质出众,缩手缩脚的不知道怎么招待,最高的那个都要弯腰进来,不然脑袋都要撞门框了。
宵野发挥特长,几句话就打消了翁爸爸的戒备心。
说起自己的女儿,翁爸爸忍不住泪流满面:“我们曼曼真的是好孩子,她做那些糊涂事真的是逼不得已的,她不是坏孩子,她真的不是。”
宵野跟着安抚道:“我们都知道,翁曼她很好,您和阿姨也要保重身体,如果她还在,她一定不想看到你们这样。”
翁妈妈不在家,之前虽然做完了手术,但后续休养复健的计划因为翁曼的死而停止,人躺久了身体是会萎缩的。
女儿已经没了,他不想老婆再出什么事,所以说什么都把人送去了医院,他这会儿回来原本打算收拾东西的,谁知道女儿的同学这时候来了。
宵野在屋里跟翁爸爸说话,一面开解劝慰,一边想看看能不能套出多点信息。
季南星则在门口没有进去,门口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摆放了不少杂物,有一个水池和一个水龙头,再往旁边一点,就是这一整个小院住户共用的厨房和卫生间了。
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沉闷又酸腐的味道,破旧又昏暗,这里也是翁曼从小长大的地方,之前来的路上,那个带路的大婶就说,他们一家在这里租住了快二十年了,就连房东看他们家那样,都好些年没涨房租了。
所以这里到处都是翁曼的气息。
季南星抬起手,一团阴气在他掌心聚集,双唇微动,无声念动着咒术,片刻后一阵轻风拂过,那团阴气也在他掌心散开了。
翁曼死了,枉死之魂,她回来过,但并没有停留在阳间,季南星虽然感觉到了一丝翁曼的执念,但那股气息里更多的是不舍和解脱,所以她去了地府。
翁曼去了地府,那杀人的鬼,最有可能的就是马亦璇了。
马亦璇死了,那她的尸体又在哪里?
看万豪等人的死亡惨状,马亦璇那样的报复方式,很有可能她的尸体已经被分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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