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两个侍君肩宽腰细,高大威猛,却在二公主身边毫无男子的自尊,像宠物对自己的主人极尽讨好,会用嘴喂酒,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主人咬耳朵,享尽闺中之乐。
若是贺兰瑾能偶尔放下尊严来讨好她,她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
只可惜……
李星禾转回视线来看向身边人,拘束恭敬,除了夹菜之外没有大的动作,腰身虽被她搂着,身子仍旧坐得挺直,哪里有一点侍君的样子。
时间还长,以后再慢慢调//教他吧。
没必要将自己的人跟二公主的人比,好像她多么看得起二公主似的。
想到这里,李星禾向对面投了个不屑的眼神。
“长公主这是看什么呢?”捕捉到了从对面投来的视线,二公主从温柔乡中抬起头来。
李星禾没理她,直接把头扭了过去。
见她躲避,二公主知她心里有鬼,笑问:“长公主是看上我哪位侍君了?今日众位兄弟姐妹同乐,不如你挑一位,我把人送给你?”说着,两手放在二人背后,将人向前推了一下。
李星禾白了她一眼,“你的人你自己留着吧,我没兴趣。”
“也是,长公主身边这位可是咱们庆国第一能臣,本事大的很。长公主不惜顶着群臣斥骂也要收人进府,看来是早将干戈化玉帛,芳心暗许了。”二公主说着,笑出声来。
三公主见状,也问:“不知道贺兰瑾服侍得长公主可还顺心?”
二公主与三公主一唱一和,讥笑她不顾律法,收了一位罪臣入府。
公主之间斗嘴,皇子们没人插嘴,坐在下面的世子郡主中有人有心想帮一帮李星禾,却也因为身份差距迟迟不敢开口。
李星禾本不想再搭话,奈何身旁的贺兰瑾也与她一同听着这些讥讽,面纱之下的脸庞尽是屈辱之色。
她心中顿时涌出一股责任感来。
平日自己被她们姐妹二人排挤,尚且要吵嘴争辩,何况今日她们连着贺兰瑾也一起羞辱,真真是要打她的脸。
她强压下怒气,镇定道:“有美人在侧,还有什么不顺心。两位姐姐阅人无数,不会不明白。”
“我们的男人再多,那也是清白之身,也比不过妹妹这位,罔顾礼法,自折文人风骨,都成笑话了。”
“文臣遵礼,儒生守节,我要是他,宁愿一头撞死,也不做这以色侍人的勾当。”
“你们!”听她们如此侮辱贺兰瑾,李星禾气的想打人。
先前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带贺兰瑾来这种场合会发生什么,只是真听她们羞辱于他,她心里也跟着生疼,像被针扎一般。
他心里一定比她更难受。
李星禾刚要开口挽尊,坐在上头的皇后便幽幽开口。
“不许再争吵,为这一丁点小事伤了和气,哪里有一国公主的风范。”
皇后说的平静,也并未看向谁,只是这话说完,二公主三公主都没有反应,便摆明了是说给李星禾听的。
李星禾再任性也不会无故顶撞长辈,值得再次拱手认错,“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自当谨记。”
转回身来,她猛地喝了一口酒,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仍觉得心里堵得紧。
又是这样,每次二公主三公主给她使绊子,皇后都要出来搅合,装作和事佬,却回回都护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无论对错。
护犊之情溢于言表。
李星禾又是羡慕又是愤怒,种种情绪交杂之后,反而犯上一股酸涩来。
要是她的母亲还在,怎会让她受这种窝囊气。
她站起身来,拉着贺兰瑾一同起身,对着上头拜了一下。
“臣醉酒生困,就不在席上打扰娘娘兴致了,告辞。”说罢也不等皇后应答,便牵着贺兰瑾离席。
来的最晚,走的最早,长公主随心所欲,无人敢拦。
二人走到门边,两位公主便在她身后得意道,“还是年纪小不懂事,偏要和一个罪臣搅和在一起,败坏我们皇族的名声。”
“真以为做长公主有什么不得了,她敢这么刁蛮,还不是靠死了的爹娘的名声,唉,死人竟比活人好用。”
皇后看了她们一眼,“少说几句吧,给你们父皇听到,又要训斥你们了。”
二公主冷哼一声,“父皇偏心,立别人的女儿做长公主,还让我们对她恭敬,难怪会被怪病缠身,怕不是靖北王阴魂不散给父皇下咒呢。”
“住口。”皇后冷了脸,小声呵斥,“这种话也是随便能说的?”
二公主猛地站起来,激动道:“儿臣没错,为何要住口。这长公主之位本就该是儿臣的,那兵符也该是儿臣的,凭什么好东西都给了她李星禾!儿臣不服!”
二公主越说越激动,殿中无人应和,也无人反驳,只死寂一般沉默。
忽然,一只冷箭从殿门外射进来,夹带着寒风落雪,从她颈边擦过,箭头直直的扎进了殿中的柱子上。
殿中侍卫纷纷拔剑护卫,二公主被吓得呆在原地,身后服侍的随从忙将箭□□,送到她面前。
众人一看,那箭的羽尾上分明有着长公主的标记。
二公主气愤的一把抓住羽箭,折成了两段扔在地上,对着门外喊:“李星禾,你发什么疯!”
刚迈出宫殿没几步的李星禾应声从门外露头,脚边是箭筒,手上还抓着没放下的弓,喊话说:“是你出言不逊在先,看不惯我,有本事出来打一架。”
“你!”二公主气的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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